我……”
白景尘摇摇头。
“你连我都要隐瞒吗?”
“不是,只是……可能都是我一厢情愿。”
君元宸像是一个虚无缥缈的美梦,白景尘从来便没有抓住过。
“是这样吗?”
雪伊人沉思了片刻,轻轻叹了一口气。
白景尘急忙解释:“我是来京城才知道……他已经成了婚的,我想着治好了你的病,我便回岳州……”
“我没有怪你。”
雪伊人冲他笑了笑,多少带些落寞的神色。
“为什么?”
白景尘奇异,若是他的人被觊觎,他肯定要跟那无耻之徒打架的。
“如今景国男风盛行,元宸他一脉相传,爱上你也属实正常。”雪伊人拍拍他的手说,“我倒庆幸他遇到的是你,淳朴单纯,而不是别人……”
雪伊人杏眼黢黑,里面有深不见底的心思。
跟她的大度一对比,白景尘越发觉得自己是个山野匹夫。
“雪姐姐,其实……他不爱我。”
雪伊人抬眸:“怎么这么说?”
“我感觉的。”
雪伊人听了,笑容终于释怀了一些,她起身告辞,最后留了一句。
“你不要着急,殿下的心思,哪怕是我这个枕边人都猜不透。”
雪伊人出来之后,走了几步,笑容慢慢消散,若有所思。
她踢到台阶身子一软,云眉赶紧扶住她。
“小姐,我真想不通。”
“嗯?”
云眉气愤地说:“要是我,早一巴掌扇在那不要脸的脸上了!你还这么宽容,亏你好心待他,他果然是个不知廉耻的乡下野汉!”
雪伊人眉头一皱,严厉起来。
“女子家家的,这些不堪入耳的话谁教你挂在嘴边的?”
云眉嘴一撇:“我是替小姐您委屈,您何时受过这种气?要不是您仁慈,我非得把他手脚打断,扔出去喂狗!”
“好了不要说了!”
雪伊人喝止住她,手指摁住额头,只觉得眉心都抽痛。
“他是殿下看重的人,我就是杀了他,殿下会一辈子念念不忘,这件事也会成为我和殿下之间的芥蒂。”
“我倒不觉得殿下有多喜欢他。”云眉不服气。
“你不懂,白景尘也不懂。”雪伊人叹道,“可我比你们终究要了解殿下,殿下恐怕是真的对白景尘动了心。”
“就凭他?”
雪伊人摆摆手,不愿再多说。
“可能连殿下自己都没看清自己的心。”
……
白景尘觉得屋子憋闷得慌,打开了所有窗户。
石头跟太岁跟撒疯似的,一前一后跑进来。石头躲到门后面去了,太岁以为在跟它玩游戏,也顶着个大脑袋要钻门后面,可惜还剩半截身子进不去,屁股尾巴全在外头。
“你们疯什么?”
白景尘正烦恼得很。
石头冲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惊恐的样子。
白景尘看了一眼外头,起身去查看,他在怕什么呢?
这木箱水榭除了洒扫的家丁婢女,极少人来。
白景尘看到月洞后边,有个男人在探头探脑。
白景尘和他打过一次照面。
“你是谁?在那边躲躲藏藏?做贼呐?”
男子走出来,脚步迈得轻轻的,连动作都像是心虚似的。
“在下雪成岭,是伊人的哥哥。”
白景尘歪头看着他,雪姐姐一身的气度,怎么有个鬼鬼祟祟的哥哥?
不过那日的确他进了主院,想必是熟路的。
“哦,有事吗?”
雪成岭搓着手问:“伊人让我给你送点东西。”
白景尘走过去,伸出手。
雪成岭尴尬了一下,也是没想到他这么不通礼节。
“你……不请我进去坐一坐吗?”
“好吧,你进来吧。”
白景尘引他进来。
石头和太岁也不知道又钻哪个角落去了。
雪成岭就真的只是进去干坐,连茶都没给他砌。
“雪姐姐要给我什么?”
“哦哦,她说你是王府的贵客对吧?但是穿的衣裳还是下人的,冬天也到了,过于单薄,所以让我给你来量一量身尺,她好让人帮你裁几件厚衣裳。”
白景尘心间一暖。
雪姐姐最细心了,连冬天御寒都替他想周全了。
就是不知道她怎么不命下人来,让她哥哥干这种活
“量就量呗,你在外面鬼鬼祟祟干嘛?”
雪成岭没回答,只是从袖子里拿出一根软尺来,站到白景尘背后。
先量了身高和肩宽,从脚开始往上,一直到头顶。
白景尘觉得怪怪他,小腿臀尖被有意无意碰到了。
不过量身材本来就是要接触的,他也没多想。
雪成岭又站到他身前。
“把手臂打开。”
白景尘照做。
雪成岭拿着软尺比划臂长,他的手指像是泥鳅一般,滑过了白景尘的掌心,又碰到自己的锁骨处。
白景尘一痒,往后退了一步。
雪成岭的目光,还停留在白景尘皮肤裸露的胸前。
白景尘真真切切地听他咽了一下口水。
“你快一点!”
白景尘不好说什么,便只是催他。
“哦哦,最后量一下腰围即可。”
雪成岭将软尺围住白景尘的腰,他还特地蹲下来一些,脸几乎就贴在白景尘的胸膛之下。
他掀开白景尘的衣摆,手往他的贴身衣物里放。
白景尘一个激灵,推开了他。
“你干什么?!”
雪成岭正享受这肌肤之亲,被推开便落空了。
“你……你穿的外衣太厚了,量不准的话,做的冬衣也不合身的。”他找了个天衣无缝的理由。
白景尘皱着眉没话了,这也说得过去。
毕竟以自己这张脸,白景尘不认为能引得人行龌龊之事。
只是雪成岭像是自来熟一般,毫不避讳,他身上的味道,他暧昧的动作,都让白景尘很不舒服。
“我自己来吧。”
“你又看不到,还是我来吧。”
白景尘无奈,雪成岭见他这么好说话,眼光里的邪气更盛了,在将软尺箍住他的细腰时,手指肆无忌惮地触碰他的里衣,甚至是越来越隐私的位置。
这么年轻的身体,端正的骨态,光滑的肌肤,吹弹可破的触感,少年滚烫的体温,连隔着衣物的肌肉走向,都像是一个夺魂摄魄的迷宫,令人沉浸其中。
若不是他脸上有疮,一定是个人间极品的尤物!
雪成岭呼吸加重,意乱情迷。
“真是让人销魂蚀骨啊……”
作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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