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落在眉骨上,暖的孟轻睁开了眼,随后发现自己像八爪鱼般,趴在陆之舟身上,把他缠了个结结实实。

  她一动,陆之舟跟着醒过来。

  “说!你是不是对我施了什么魔法?”

  在陆之舟睁开眼的一瞬,孟轻伸手抻住了他的上下眼皮,颇有只要他说谎,她就敢挖他眼珠的架势。

  陆之舟的眼珠一动不动,噪音迷迷糊糊:“什么魔法?”

  “你都能把我爸妈攻略成功,我合理怀疑,你昨晚也用同样的魔法攻略了我,不然我怎么今早一看见你的脸,就想原谅你。”

  “我没有。”陆之舟的眼睛被孟轻抻得红红的,看起来像是受尽了委屈。

  只望了这么一下,孟轻的心就软的稀巴烂,她情不自禁地说:“算了。”

  抻着陆之舟眼皮的手也放了下来。

  陆之舟却紧张了起来,他一把抓住孟轻的手,胡乱地往自己眼睛上按:“什么……算了?”

  “我是说,”孟轻笑道,“就算你对我施了魔法,我也不和你计较了。”

  陆之舟没明白:“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原谅你了。”

  孟轻趴回到陆之舟身上,把脸埋在他颈窝,共同的洗发水和沐浴露味道,把她拉回陆之舟离开前的那些日子。他们像现在这般,身上散发着相同的沐浴味道,早上孟轻不想起床,手脚并用缠着陆之舟也不让他起,陆之舟嘴上说着要迟到了,但每次都会由着她胡来……

  昨晚的酒劲早已过去,孟轻的脑袋是清醒的,但是想缠着他黏着他的念头却愈来愈浓。

  好像他们本该如此,天天缠在一起黏黏糊糊。

  “哼,真是便宜你了。”孟轻哼哼唧唧,“你是爽了,我这几天还要纠结尴尬。”

  陆之舟:“为什么尴尬?”

  “你当然不尴尬!因为对你来说,你只离开了两天,两天前咱们还——”孟轻的脸庞一热,一口咬在陆之舟肩膀上。

  陆之舟抬起手,用手指梳理孟轻铺在他肩膀上的长发。

  “还有!”轻柔梳理头发的动作,便孟轻联想到温柔又粗暴的触手,“我曾经发过誓,如果你有触手,我要玩够了再说。如果你没有触手,我就把你的——”打结。

  孟轻的手先于大脑发出指令。

  手环似是碰到了铁上,居然触发出了陆之舟头顶的弹幕。

  这种气氛下,孟轻本以为,弹幕会是和往常一样的粉红泡泡,没想到居然是金光弹幕,且还有加密和谐词。

  【?¤憋口口口!?ay×k口口口】

  孟轻眯起眼,看看陆之舟憋红的脸,看看弹幕,看看手环霸占的这片区域,再看回弹幕。

  灵光一闪,联想到陆之舟上次在她家醒来时的第一需求,孟轻觉得,她好像把这串乱码弹幕内容解出来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工口弹幕?!

  “陆之舟,你表面看起来那么正经,没想到你你你——”孟轻的脸涨红,声音逐渐低下来,“你想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陆之舟:“?”

  “哐当。”厨房响起了类似锅盖磕在灶台上的声音。

  孟轻连忙收回手,坐起来,支支吾吾道:“房子隔……音……好像……不太好。”

  陆之舟头顶的金光弹幕消失,他躺在床上没动,浅浅“哦”了声。

  孟轻没话找话:“我妈好像在做饭,我去看看都做了什么。”

  穿上衣服,孟轻出去,站在门口拍了拍滚烫的脸颊。

  她没理解错吧?

  那行工口弹幕,翻译出来,是憋尿play……吧?

  陆之舟居然这么重口?哼,龙性本淫。

  身后的门从里面打开,陆之舟穿戴整齐地从卧室里出来,看到孟轻捂脸站在门口,问:“你的脸怎么了?”

  “脏、脏了。”孟轻撒腿冲进卫生间。

  陆之舟不急不慢地跟进去。

  孟轻站在盥洗池前,借着台面的镜子偷偷管陆之舟,他只是掩上了卫生间的门便走了进来。

  孟轻脱口而出:“不锁门吗?”

  陆之舟退回去,反锁好了门。

  “咚咚咚。”孟轻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开始跳动。

  一道卫生间的门,好像隔不住什么音,于是孟轻拧开了水龙头,唰唰的水声顿时灌整个洗手间。

  陆之舟走到盥洗池前。

  孟轻的心卡到嗓子眼,一个念头划过,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如果病人因长时间插导尿管尿不出来,可以尝试开水龙头的水,病人听着水滴声,说不定就可以正常排出来,但是陆之舟的重点不是憋……吗?虽然但是,手机里2个G的文件包里好像有泄……

  就在孟轻犹豫着是继续开着水龙头掩盖声音,还是关上水龙头可以更好地酿酿酱酱时,陆之舟弯腰,用肥皂洗手洗脸,然后扭头问孟轻:“有新的牙刷吗?”

  ”……哦。”孟轻从柜子里拿出一把全新的牙刷。

  陆之舟拆开,挤了牙膏,开始刷牙。

  他见孟轻站着不动,以为自己霸占了盥洗池的位置,于是退后一步,给她让出空间,想了想,又贴心地给她的牙刷挤上了牙膏。

  孟轻:“……”

  拿起牙刷默默刷牙。

  她和陆之舟错开,一前一后地站在镜子前,动作一致的站着刷牙。

  孟轻含着一口泡沫,看着镜子里的陆之舟,冷不丁道:“我想搬回古河街。”

  视线在镜子里交汇。

  陆之舟张嘴,被牙膏沫呛到。

  一顿手忙脚乱咳嗽声中,孟轻刷好了牙。

  陆之舟一只手按在盥洗台上,呆愣愣地看着孟轻,说不出一个字。

  孟轻有点懊悔,这种话不应该陆之舟先提出来吗?

  说不清是羞恼还是什么,孟轻抬起胳膊肘,用萤力把陆之舟推到墙壁上,然后伸手按住他的腹部,重重按压,咬牙切齿地说:“你不着急上厕所吗?”

  陆之舟没找回状态,老老实实回答:“还好。”

  孟轻又在他小腹上用力按了按,脸也顾不得洗,扭头跑出了洗手间。

  陆之舟:“?”

  洗漱后,陆之舟留下来一起用早饭。

  李佩琴做了满满一大桌,馒头花卷油条八宝粥豆腐脑……

  餐桌上大家的话都不多,气氛不尴不尬,但是孟轻能看出来,爸妈是欢迎陆之舟留下来的,因为他们一家三口平时都吃甜口的豆腐脑,但是陆之舟只吃咸豆腐脑,所以今早的豆腐脑,李佩琴做了咸甜两种口味。

  陆之舟的魔法还是很厉害的嘛,轻而易举就把不喜欢他的爸妈攻略成功。

  这给了孟轻足够的底气。

  于是,在陆之舟离开后,孟轻大胆地跟爸妈摊牌,她要搬回古河街。

  李佩琴神情有些复杂,欲言又止。

  孟兴学替妻子说道:“轻轻,和陆之舟在一起,你真想好了?”

  孟轻点头,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还是很喜欢他,想和他结婚的喜欢。”

  李佩琴:“可是——”

  “还是和以前一样,我一周至少回家一趟,反正离的也不远。”孟轻绕到李佩琴身后,从沙发后搂住她的脖子撒娇,“我也会想妈妈的。而且我去古河街,不单单是为了陆之舟,我之前拒了好多客户的单,因为家里的机器太小,不能做复杂的衣服,我裁缝铺里光是缝纫机就好几台……”

  李佩琴红着眼圈笑道:“一口一个裁缝铺,真把自己当成小裁缝了。”

  “小裁缝怎么了?”孟兴学帮腔,“我们轻轻做的衣服,还被明星穿出国过,弘扬的可是咱们国家的传统文化,这要是裁缝,也是国际小裁缝……”

  孟轻岔开了话题,始终没敢开口让爸妈没事的时候去古河街找她。

  担心那幢楼里奇形怪状的人吓到他们,也怕陆之舟不是人类的秘密暴露。

  隔天一大早,孟轻还在睡懒觉,接到了陆之舟的电话。

  陆之舟语带神秘:“轻轻,你起床,走到你卧室的窗户前,往下看。”

  孟轻迷迷糊糊:“干吗?”

  陆之舟难掩兴奋:“带你回古河街。”

  “太早了,我还没睡够。”孟轻不情不愿道,“而且我的东西还没有收拾。”

  “今天先不回也行。”陆之舟柔声诱哄,“你先走到窗户前看一眼,就一眼,好不好?”

  “好吧。”孟轻半眯着眼起床,趿拉着拖鞋走到窗前拉开窗帘。

  吱嘎——

  窗户推开。

  孟轻趴在窗台上,陡然睁大了眼睛。

  楼下停了一辆崭新的车,八楼的高度看不清车标,但是漆黑的车身上画了一条白龙,从车头延伸至车尾,包裹住整个车身。

  朝霞映衬下,龙尾的鳞片闪亮亮。

  像是一条白龙俯卧在地上。

  陆之舟推开驾驶门,走了出来,手机贴着他的耳朵,他仰起头,找寻着孟轻的方向,等待夸奖的语气:“像龙吗?它飞起来很快的。”

  “像!”孟轻激动道,“白龙超级漂亮!这是你的画像吗?!”

  电话那头沉默。

  孟轻下意识的反应,按动手环拿起望远镜。

  陆之舟头顶果然闪出几行金光弹幕:

  【其实我是黑龙。】

  【但是买车的时候,师傅给了两种效果,白龙好看,所以选择了黑车白龙。】

  孟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