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王爷每天都在想逃婚>第十五章 荒漠篇·威胁

  “缓兵之计?”其余三人不约而同的望向杨悠云,异口同声道。

  见三人的目光齐刷刷望向自己,杨悠云肯定的点了点手,收起手中的信道:“那群人既然要让我们退兵,我们退便是,只是有一个要求,他们必须将两个孩子带到镇上,亲手将两个孩子交到我们手上才行。”

  “哎呀,夫人,你也糊涂了?我们不能退兵啊!”顾拾白听自家夫人说到退兵二字便失了急,待杨悠云说完,立刻拍着手反驳道。

  早知道顾覆霖会是这个反应,杨悠云的无奈摇了摇头,徐徐解释道:“此退兵非真的退兵,而是为了保障两个孩子安全,等那群沙匪前来,我们正好可以来个瓮中捉鳖啊。”

  “可那群沙匪怎会这么轻易上当?明明知道镇中有兵还会前来送死?”慕云怀以为不妥。

  “所以说我们要先退兵啊。”杨悠云垂眸一笑:“只不过这个退兵是假退兵。”

  狭小窗阁上透进来的光逐渐明亮起来,不知从哪传来的几声清脆鸟叫,预示着外面朝阳初生,但阴沉的小黑屋,并没有因为窗户里照进来的几束明光而得到改善,依旧漆黑的可怕。

  “跨拉啦”一阵开锁的响声,惊醒了黑屋里半睡半醒的两个小孩。

  “喂,你们两个起来吃饭了。”一个身形高壮,穿着灰棕色狐绒大衣的壮汉将两个装着稀粥和馒头的瓷碗扔到慕千里和顾拾白面前,大声吆喝道。

  “知道了……”慕千里揉了揉酸疼的后脑勺,不耐烦的瞟了壮汉一眼,余光下意识的瞥向身旁的顾拾白。

  顾拾白也才从梦中醒来,懵懵懂懂的向饭碗凑去,才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绳子捆住,只能为难的向壮汉看去:“大叔,我……我怎么吃啊?”

  “噗嗤。”慕千里忍俊不禁的轻笑一下,随顾拾白一块向壮汉看去,附和道:“是呀,大叔,”他动了动被捆住的双手双脚,撒娇似的怨怪道:“我们这样怎么吃呀?”

  “你们两个少给我耍什么心眼。”壮汉指着顾拾白和慕千里,没好气的威胁道:“能吃吃,不吃就饿死!”

  “不是,大叔,我们这样怎么吃啊。”慕千里苦笑一声,无奈道:“你总得给我们解开吧。”

  “对啊,大叔,你就给我们解开吧。”顾拾白将目光从慕千里身上移回来,扭头看了看被绳子捆在后面的双手,恳求道:“我们保证不耍花样。”

  “啧!”壮汉不耐的咋了下舌,看着两个手脚被捆的小孩,无奈的走上前,帮他们解着手上的捆绳,一边警告道:“你们最好给老子安分一点,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一会儿吃完饭,老子就把你们重新捆起来!”

  “哎,大叔,你放心吧。”慕千里甩了甩被绳子勒的酸疼的手腕,咧开嘴轻笑一下,露出一颗狡黠的虎牙。

  他挪着身子凑到饭盘前,拿起馒头凑到嘴边,悄悄抬眼瞥了下壮汉,见壮汉没有把目光放在在他们身上,便忙向一旁的顾拾白使了个眼色。

  但顾拾白正端着一碗稀饭狼吞虎咽,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眼神中的授意,他无奈,只能轻轻怼了怼顾拾白的胳膊,见顾拾白带着疑问的眼神转过来,他正要再次使眼色,那壮汉却又把目光转回来,落到他们身上。

  “我说你们两个?吃个饭挨这么近做什么?”那壮汉似乎意识到不对,伸手将慕千里拉起来,推到一旁,又将他的饭盘“砰”的一声砸到他的面前,不客气的搡了下他的脑袋恐吓道:“我警告你,给老子规矩点儿,少打如意算盘!”

  “呵呵,怎么会呢?”慕千里面上陪笑道,待壮汉转过身去,又赶忙向顾拾白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看向手中的瓷碗。

  顾拾白顺着慕千里的目光向自己的手上望去,看到瓷碗的瞬间,便立即明白慕千里心中的想法,如今之计……顾拾白捧着瓷碗,微微用力,也只有放手一搏了!

  “砰!”一声脆响惊动了顾拾白面前的壮汉,看着地上被摔成几瓣的瓷碗,壮汉怒火冲的冲过来,揪住顾拾白的衣领将他猛的一下从地上拽起,恶狠狠的质问:“你小子故意的?”

  “我,我不是!”脖颈被有力粗壮的大手禁锢着,顾拾白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用力掰着壮汉的大手,断断续续的辩解道:“我是,不,不小心的……”

  “老子看你就是故意的!”壮汉“砰”的一声将顾拾白摔倒在地上,拔出腰间的大刀向顾拾白砍去,刀锋寒烈,映出顾拾白满含惊恐眼睛

  “等等!”刀尖即将碰上顾拾白身体的那刻,慕千里突然扑过来,挡在顾拾白的身前,扭头大喊道:“你不能杀他!”

  “呵,老子杀个人还用你来管?”那壮汉不屑道。

  “是不用我管,但你们老大呢?”见壮汉停下刀,慕千里逞笑一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老大派人掳我们来是为了威胁顾将军吧?那如果我们死了?你们说顾将军还会不会受你们的威胁?”

  “你什么意思?”壮汉锁紧眉头不解道,他看着眼前这个气定神闲的孩子,有种不祥的预感。

  “还能怎样?自然是……”慕千里摸索到身边的瓷片,迅速拿起来,抵在自己的脖间:“反过来威胁你们了。”

  乌雨镇的军营里,杨悠云和南王夫妇坐在椅子上满面忧思,顾覆霖则在帐篷里来回踱步,不时用拳头砸一砸手心,又摇摇头,愁眉苦脸的哀叹一声。室内一片凝重,沈从掀帘进来时,只觉有千万愁云笼罩其中,纵使有力大无穷者,也难以拨开这帐篷里的愁云,得见天日。

  沈从走近来,对着六神无主,来回游走的顾覆霖抱拳道:“将军,镇中的士兵都已召齐。”

  “那就按夫人所言,”顾覆霖如剑锋般的眉头微微一蹙,哀愁的叹了口气,无奈的转过身去,挥手道:“退兵吧。”

  “还得将这个消息派人传出去,最好是传的满镇皆知。”一直低头静默的杨悠云抬头嘱咐道,一旁的慕云怀和郑安洁夫妇两相视一眼,依旧有些不放心的看向杨悠云,疑问道:“这个办法真的可行吗?”

  “当然。”杨悠云眨了眨如鹿般机敏的眼睛,自信的点了点头,一切就像在她的运筹帷幄之中:“只要退兵的消息传出去,一切就都好办了。”

  位于乌雨镇几千里外的荒漠上,一排用黑木扎成的阑珊庇护着其中错落有致的几栋木楼。沙风一吹,那挂着黑木阑珊中间大门上的两盏黄纸灯笼摇摇欲坠的晃动着,门口守着几个拿刀的壮汉,他们生性结实,相貌粗犷,周身透露着难以遮挡的匪。荒漠骑马打猎的生活赋予了他们直率和勇气,耿直忠厚也大多出自于他们身上。

  但对于乌雨镇的人来讲,他们并没有他们自诩的侠肝义胆,每月的抢劫强掠让镇民们对他们恨之入骨,镇民称他们为沙匪,而他们则自称为“聚沙帮”,聚沙一名乃指聚万众无依如散沙之人,聚之一帮,互称兄弟。他们其中大多是丧父丧母,丧妻丧子的可怜人,可惜这样的可怜反而成了他们仇世的工具,成为他们抢劫掠夺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