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曜一方面是为了彻底断绝李从威对他的念想, 一方面是为了好玩,他很好奇李从威这种变.态脑子里成天都在想些什么?!
他从来就没搞懂,李从威到底为何就非他不可, 他与李从威几乎没什么交集, 除了在国子监里做过同窗,但做同窗期间, 他们也是水火不容、剑拔弩张的。
李从威笔直的跪着,眼里满是倾慕, 嘴里说着:“扶光,都是我的错, 你要怎样打骂, 我都认……”
谢宁曜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他被李从威坑过无数次, 不自觉的就会防备李从威的任何一个行为。
他有时都忍不住的佩服李从威,到底是怎么做到每次坑人的招数, 都能让人根本猜不透?!难道这是李家的祖传技艺?!
原本生在帝王家族,就算是没有心机的人,在这样一个成长环境中, 逐渐也会有一定的心机城府, 除非是李限这种被皇帝保护的太好的,否则没人能出淤泥而不染。
即便李从威已经算是皇家边缘人物, 但从小耳濡目染, 其心机城府也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根据一直以来与皇家各类人的接触, 谢宁曜都忍不住感慨, 身处权利巅峰的这些人多多少少都有点病, 古往今来各朝各代的天家好似都如此。
可像李家这样全员精神状态都不稳定的,就很少见了, 他觉得也许李家人是将天赋都点在了颜值上,主打的就是一个漂亮疯批的家族传统。
谢宁曜怒问:“李从威,你到底想干嘛,给句痛快话!”
李从威日日到酒楼闹事,就为了将他引出,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但引出他真就为了挨顿狠打?
他实在无法理解这种诉求,只认为李从威肯定还有其他后招等着他呢。
李从威笑着说:“扶光、阿曜,我早说过,是我太想你,只为见你一面,你日日上学,我却已从国子监退学,不能再去学里见你,不上学时,我更不得见你……”
谢宁曜怒道:“谁允许你这样叫我?!没的让我恶心!叫我爷,再敢叫错,嘴也给你打烂!”
李从威不仅不生气,反而十分乐意的说:“我的爷,只要您高兴,让我叫您祖宗都成。”
谢宁曜怒极反笑:“听听你这话,羞死先人!你的祖宗是谁?成心要害我犯下大不敬的罪过?”
李从威顿时醒悟,连忙说:“是我口不择言,还请小公爷赏罚。”
谢宁曜也不知为何,如今李从威瘦了下来,实在好看的紧,原本对李从威厌恶竟减少了些许,他不得不承认,这颜值对人的影响力还是挺大。
这李家基因也是真好,一个个都生就一副好皮囊,且常年养尊处优,举手投足之间都尽是天潢贵胄的无上尊荣。
比如这会儿李从威虽跪着,却丝毫没有低.贱.谄.媚之态,仿佛跪在金銮殿上,正在受册封一般。
谢宁曜已经打定主意,不管李从威到底又设了什么圈套,今日就将李从威彻底打服气,让以后想起都怕那种!
他认为李从威还对他抱有幻想,只因每次他都顾念着李从威的皇室身份,下手没多狠,只要让人以后想起他都怕到发抖,有这效果就行。
谢宁曜悠哉悠哉的坐到暖塌上,笑道:“跪我脚边来。”
李从威正准备站起来,谢宁曜却说:“让你起来了?我听闻小郡王有些特.殊.癖.好,喜爱给人当狗,那就跪着爬过来罢,我倒要看看谣言是真是假。”
这毫无疑问瞬间激怒李从威,他满脸通红的怒问:“还请小公爷明示,哪个烂嘴的敢如此造我的谣?!”
谢宁曜笑着说:“还有谁,当然是你的那些狐朋狗友,比如郑仁。”
李从威连忙解释:“我知道你与郑仁有仇,我早与他断绝往来,他定是记恨我不肯再与他结交,故而造我的谣,看我哪天逮住,狠打他一顿!”
谢宁曜怒道:“你的那些破事,我不想听更不想管,你明知这酒楼的盈利要与我分成,还总来闹事,把我的脸往地上踩,今若善罢甘休,岂不有损我谢小霸王的威名。”
李从威跪行至谢宁曜的脚步,甚为可怜的解释:“我实在没办法了,不用此法,你怎肯见我?”
谢宁曜用脚尖抬起李从威的下巴,笑着说:“既然你要把我的脸往地上踩,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你是自己将脸打肿,还是要我动手?你可想好了,我下手没个轻重的。”
李从威的声音都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还请小公爷亲自赏罚。”
谢宁曜拿过桌上的镇纸扬手就要打,同时恶狠狠的说:“果然下.贱!”
李从威吓的瞪大了眼睛,连忙求饶:“还劳小公爷用手责罚,这镇纸太沉,会打破相的,若我没这张好看的脸,您更不愿再见我了。”
谢宁曜轻蔑一笑,道:“轮不到你来教我做事,这都是你自找的!可别乱动,若拍脑袋上,给你拍傻了,我不负责的。”
李从威果真不再动,愈发跪的笔直。
谢宁曜冷笑道:“你这种人,我倒是也知晓一二,就爱让人凌.虐.辱.骂,以此为乐,这就是吃饱撑的,日子太逍遥,非得找.虐、找.刺.激……”
李从威的眼神深处闪过最亮的光,但为了掩饰真实想法,只装作不在意,却更加将谢宁曜视为知己。
谢宁曜怒道:“少不得我来做个好事,代替老郡王好好教训你,让你从此就怕了挨打受骂,断绝了那些歪心思,若真有效,老郡王还该好好来谢我才是!”
他话音刚落,随着沉闷的击打声响起,李从威两边脸各挨了好几下狠抽,嘴角瞬间流血,脸顿时就肿了起来,整个人无法自控的浑身颤抖。
李及甚原本想阻拦,主要是打在脸上,若李从威告到官府,他倒是能摆平,却怕谢宁曜回家后会被父兄责罚。
他能看出李从威好似乐在其中,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他也想看看李从威到底有什么阴谋,故而放任谢宁曜的这.番.暴.行。
谢宁曜手里的镇纸翻飞,没一会儿就将李从威的脸打的肿起很高,嘴里不断往外流血。
李从威再也忍受不住,一把握住谢宁曜的手腕,哭求:“阿曜,不,小公爷饶、饶了我罢,疼、疼的不行……”
谢宁曜怒道:“爪子拿开!”李从威吓的一激灵,即刻便撤了手。
他一边用镇纸轻拍着这肿起老高的脸,一边问:“往后还要犯.贱吗?当.狗好玩吗?还想找刺.激吗……”
镇纸太沉且脸已伤的太重,即便只是轻拍,每一下也都让李从威痛哭流涕,他不住的摇头,嘴里含糊的说着:“不、不敢了,再也不敢……”
谢宁曜怒道:“没真将你这脸打烂,是我不愿中你圈套,你大可以去官府告状,这伤虽疼的受不了,但只是皮外伤,治不了我的罪。”
李从威赶忙保证绝不会告状。
谢宁曜是骑马来的,腰间就别着马鞭,他也不想再说什么废话,拿马鞭在李从威身上一顿乱抽。
李从威起先还维持着跪资,后来实在疼的不行,不住的在地上打滚儿,嘴里胡乱认错求饶。
谢宁曜当然不会真将其打出好歹,见人吃够了教训,眼神里全是对他的畏惧害怕,便收起了鞭子,笑着说:
“再敢来酒楼闹事,下次就没这么轻松了!坐轿子走后门出去,别让人知道你是在酒楼挨的教训,否则你知道我的手段!”
李从威连连保证绝不再影响酒楼做生意,谢宁曜这才心满意足的带着李及甚离开。
这会儿已接近正午,是酒楼最赚钱的时候,樊星与都忙的脚不沾地。
谢宁曜只简单的说了句已经解决了麻烦,李从威再不会来捣乱,樊星与心知阿曜肯定将那小郡王打了一顿,很担心那老郡王到谢府找麻烦。
李及甚保证不会让谢宁曜受罚,樊星与也就放心了。
谢宁曜亦无心在外面玩,他知道将李从威打成那样,老郡王绝不会善罢甘休,必去找谢启主持公道,与其在外面被谢启教训,还不如回家,至少能保住脸面。
往常他教训李从威,就没打过脸,李从威也从不会将挨打的事告诉家里人,可今天打成那样,即便李从威想瞒都瞒不住。
他一点儿也不后悔,下这么狠的手,只要能彻底摆脱李从威的纠缠,就算被谢启狠打一顿,也划算!
两人刚回到宝辉院没一会儿,就见有小丫头来传他们去正房大厅。
谢宁曜紧张的念叨着:“阿甚,风住肯定能及时将我哥叫回来吧,大理寺离我们家也不远……”
李及甚连忙安慰:“别怕,就算他们不信是我打的,我也一口咬定是我打的,我定拦着世伯,不让你受罚。”
谢宁曜不想让祖母担心,且想着大哥答应了他今天还可以再犯一次错,大哥肯定会护着他,故而也就没有让人去知会祖母。
两人一齐来到大堂,只见谢启与老郡王都坐在太师椅上喝茶,李从威紧挨着老郡王站立一旁。
谢启见了儿子,便气的怒拍桌案,厉声喝问:“谢宁曜,你胆敢将人打成这样,你还有什么话说!”
李及甚连忙解释:“世伯,这次实在与阿曜无关,您千万莫再冤枉他,是我打的,阿曜还劝我莫要打脸,可这小郡王实在欠教训,我便没忍住。”
老郡王气的浑身战栗,指着谢宁曜骂:
“别以为有留侯帮你顶祸,你就能万事大吉,你谢宁曜早在京都恶名昭彰,惯爱打架斗殴,恃.强.凌.弱,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也就你敢打郡王之子,还想狡辩?”
谢宁曜早想好应对之策,拖到大哥回来即可,他笑着说:“老郡王言重了,我哪里有这样大的能耐,我没打就是没打,您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打的?”
老郡王无奈道:“从威,你日常出行都带着那许多打手仆从,竟能让谢宁曜给打成这样,还不快说,他都怎么打你,怎么威胁你的?”
李从威眼里只有惧怕,颤抖着声音说:“父王,真不是阿曜打的,我不让你来,你偏要来自讨没趣,我们赶紧回去吧,我丢不起这脸。”
谢宁曜震惊之余更多的是不解,他不明白李从威是真被他打怕了还是如何,都到这步田地了,竟然还帮他隐瞒。
老郡王直气的面如金纸,怒道:
“谢启,你瞧瞧,我儿如今是多怕谢宁曜,你们欺我郡王府太甚!我儿从前天不怕地不怕的,如今被你那曜儿瞪一眼,他就双腿发抖,还说不是谢宁曜打的?”
李从威只催着他爹回家,老郡王哪里肯了,只不住的安慰儿子。
谢启吸取教训不愿再冤枉儿子,又问:“曜儿,真不是你打的?这事非同小可,不许撒谎!”
李及甚忙道:“果真是我打的,还请世伯明察。”
谢启长叹一口气,说:“阿甚,你万万不可什么都帮他冒顶,长此以往只会害了他!若他将小郡王打成这样,还能不受罚,将来又要闯下多大的祸事?!”
李及甚仍坚持是自己打的。
老郡王怒不可遏,指着他们说:
“很好,谢家果然权势滔天,我一个小小的郡王算什么,也配到你们府上来讨公道?谢启,你既如此溺爱儿子,那我便只能去告御状,拼上我这身老骨头,也要将谢宁曜正法!”
谢启哪里肯受威胁,反问道:
“那依老郡王的,可是要我现对曜儿动私刑,严刑拷打之下,才好屈打成招?若真是我曜儿打的,又有你撑腰,小郡王再怕也该能指控的,为何却倒帮我曜儿打掩护?”
老郡王无法反驳,只能怪自己儿子不争气,一把拉起儿子手腕就走,只撂下一句话:
“本王早晚会让从威愿意指控谢宁曜!本王亦不敢再来此讨公道,你们只等圣旨传召罢!”
谢启拱手道:“慢走,不送!”
李从威临走之前还胆怯的看了谢宁曜一眼。
待两人走后,谢宁曜看向谢启,他实在有些受宠若惊,完全没想到谢启这次竟会如此护着他。
若是换做以前的谢启,根本不会相信他这个惯爱扯谎的,定要动家法让老郡王消气,以免后患无穷。
谢启看向儿子,沉声道:
“你以为我会打你给他们看?你也太把我这个常年驰骋沙场的老将军看扁了,没有任何人能让我打你,就为让他消气!过来,到爹身边来。”
谢宁曜有些踟蹰,却还是走了过去,谢启抚摸着儿子的肩背,语重心长道:“他们都走了,该说实话了吧,到底是不是你打的小郡王?”
李及甚连忙解释:“世伯,想必您很清楚,小郡王之前欺.辱.过我,如今我羽翼渐丰,不过报复回来而已,此事真与阿曜无关。”
谢启却更不信这种说法,他深知,按照李及甚的性格,若真要报复小郡王,只会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之下让整个郡王府获罪,不可能用打这样简单粗暴的方式。
既然李及甚硬要打掩护,他也不好再深究,且见大儿子急匆匆走了进来,便想着还是让大儿子管教弟弟为好。
谢宁昀一听风住所言,急忙就赶了回来,他先向父亲问安,见弟弟不像挨过打的样子,这才放心了。
谢启将方才之事简单讲述了一遍,嘱咐道:“昀儿,你是当大哥的,我只将曜儿交给你教导,若他往后再犯什么错,都是你没教好,你也难逃责罚。”
谢宁曜一听便忍不住为大哥打抱不平,轻声嘀咕着:
“人都说养不教父之过,爹明明在家,却要偷懒不管我,只将我的错都赖兄长身上,这是何道理?更何况我的错就是我的错,和我哥无关!”
谢宁昀瞪了弟弟一眼,谢宁曜实在怕兄长,顿时一个字也不敢再说。
谢宁昀立即应承:“请您放心,我定管好曜儿,若他有错,自是我这个当兄长的一力承担。”
目送着谢启离去后,谢宁昀才严厉训斥弟弟:
“你又逞什么能,爹的打你能挨的住?我早请示了父亲,你犯错都由我来罚,自然我没教好你也有错,就该受罚,你若真为我好,少给我惹事生非!”
谢宁曜气道:“这法子倒是好,爹真不愧是文武全才,这样不仅能管住我,还能让我顾虑着你,不敢轻易犯大错。”
谢宁昀也不计较这许多,只问:“阿曜,你给我说实话,到底是不是你打了小郡王?”
他实在担心李从威还有什么损招,不得不跟兄长坦白,最后自然也少不了求饶:
“哥,你答应过我今日还能再犯一个错的,李从威总去跃然酒楼闹事,我不把他打服气,他还得去闹。”
谢宁昀倒吸一口冷气,强压着怒火,指着弟弟鼻子骂:
“小孽障,你是真能给我惹事,纵然他该打,你也不能将他打成那样,我在门口碰见了他们父子俩,那脸肿的都不成样子了,他也是爹生娘养的,就算有天大的错,也该国.法惩治,哪里轮得到你动私刑……”
他嘀咕着:“哥,你根本不知道他有多过分,我又抓不住他把柄,怎么让国.法惩治?”
谢宁昀怒道:“你还要顶嘴!”
他吃了早晨的教训,连忙卖乖讨饶:“哥,我不敢了,往后再也不敢,若郡王真告到了圣上那里,我该受什么罚都受,蹲大狱我也不怕!”
只因不想让大哥担心,他才没说:谁让李从威将变.态.心思动到我身上,这顿打还算轻的!
谢宁昀心知弟弟虽飞扬跋扈,却从不乱打人,毕竟是他教养大的孩子,这点他很有自信。
既然将李从威打那样惨,便必有打那样惨的理由,但他还是忍不住的生气,便想着得让弟弟也懂点分寸,不能再如此意气用事。
谢宁昀无奈的摇着头说:“不用担心,即便他们告到圣上那里,这点小事,哥还能帮你摆平,只不许再这样打人,否则我也如此打你,看你痛不痛!”
他心知这就是在大哥这里过关了,连连保证再也不敢,心里想的却是,下次打人绝对不再打脸上,绝对不再让人找上门。
谢宁昀特意告假回来的,这会儿还要去大理寺办公。
谢宁曜目送着兄长离去,心里高兴的不行,得意洋洋的说:“阿甚,你看,就算我闯再大的祸,我哥都相信我,这才是好哥哥!”
李及甚道:“今早也不知是谁说昀大哥不是好兄长。”
谢宁曜笑着说:“我哥就这样,但凡我糟蹋身体,他定要打我,我在外面闯祸,他却会问明缘由,教我道理,他不怕我闯祸,只怕我受委屈。”
……
此后好些天,谢宁曜都等着老郡王告御状,却始终没等到,他越发看不懂李从威到底想干嘛。
他也懒得再想那许多,主要他最近实在很忙,在学里想暗中帮祭酒大人找出害王闻达的真凶。
在家还要被兄长管束课业,如今兄长公务不忙,每天回家都很早,几乎日日都要亲力亲为的教导他功课,教他做人做事的诸多道理,他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学里害王闻达的真凶做事太隐蔽,他和祭酒大人都无法找出任何蛛丝马迹,祭酒大人虽已猜到几个嫌疑人,但苦于没有证据,只能继续暗中调查。
展眼便到过年,终于不用再去上课,且还能去亲戚家串门,自然也有许多亲朋好友到谢府拜年。
家里每日都是大宴,还请了最好戏班子、歌姬舞娘,从年三十晚起歌舞戏曲就没断过。
谢宁曜自然是最高兴的,且在年前皇帝便降旨将二哥与永淳公主的婚期再次延后,这让阖家上下能过个安稳舒心的年。
这日乃大年初六,谢宁曜刚吃过早饭,就拉着李及甚往祖母院子里跑,他听闻今日华家太爷带着全家老小来拜年,樊家人也都会来。
若是往常,他们都是走游廊去祖母院里,偏偏昨夜又下了雪,谢宁曜玩心大起,便拉着李及甚从外面一边玩雪一边过去。
两人走到拐角处时,隐约听得轻声斥责,谢宁曜立即拉住李及甚的手腕,两人藏起来偷看。
只见樊家三兄弟并排站着,陈涟正指着樊星与的鼻子训斥:
“亏你是当大哥的,星亦这狐白裘破了个洞,你也不曾注意,叫他穿出来惹人笑话,今日亲戚多的很,快把你的换给他穿,你活该穿破的。”
樊星入连忙说:“伯母,这样小的洞,别说大哥没看见,我今早特意检查过两遍,也没看见,我与星亦换就好,我会注意藏着,不让人瞧见。”
陈涟已经将儿子的裘衣解了下来,星亦不肯换,却还是硬让伯母给换了。
樊星与原不爱穿华服,只有些难过不论发生什么,爹娘都只怪他。
不过因在亲戚家,他并没有表现出丝毫不悦,反而笑着安慰弟弟:“不妨事,我穿什么都行。”
谢宁曜目送着他们一家人进了锦祥院,他又在外面玩了一会儿,这才带着李及甚进去。
他见樊星亦已独自跑到外面游廊上,他悄悄的走过去,一把将人抱住,笑着说:
“星亦,我就知道你不耐烦同大人们闲聊,就等着我来,让我闻闻你今日熏的什么香……”
李及甚道:“阿曜,你别总是这样轻浮,昀大哥也该来祖母这里了,大过年的,别惹他教训你。”
谢宁曜立即放开了怀里的人,却看见抱的是樊星入,顿时也有些慌了,连忙解释:
“我以为你是星亦,不是故意唐突你,我总是和星亦这样玩的,星亦也爱同我这样玩……”
樊星入已是满脸通红,微怒道:“看来是我没管好弟弟。”
谢宁曜急的抓耳挠腮,忙道:“不是,阿甚,快帮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