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土匪小娇娘>第51章 谢逐查案

  大半夜的一通叫嚷,自然是把谢老夫人也给吵醒了,谢老夫人不明情况,打发了安嬷嬷来问,谢逐怕谢老夫人担心,将方才的事瞒下,也严令府里的丫鬟仆人不准去谢老夫人面前说,谢逐虽说不管府里的事,可他沉着脸发话的样子也仍叫他们畏惧,连连应是。

  对着安嬷嬷,谢逐只道是有家人家里发生了命案,连夜来请谢逐去做主。

  谢老夫人听了,将披在肩头的衣服拢了拢,只幽幽叹息一声,“迁儿既做了这为国为民的父母官,自然要以百姓为重,做不得那高枕无忧的闲散官。”

  她并未因此事而生恼,只是想着这么冷的夜里,还下着雨,谢迁凡是都要劳心劳力,自然事务繁忙,好不容易能休息会儿,大半夜还被人喊了去,到底心疼孙子,嘱咐安嬷嬷道:“你明日清晨去厨房炖上一锅鸡汤,给迁儿送过去,让他好喝了缓缓身子,别冷出病来。”

  但到底还是埋怨他满脑子都扑在公务上,连些琐事都要亲自过问,也不知道分出个轻重来。

  安嬷嬷应是,见谢老夫人仍旧为大孙子长吁短叹,安慰她道:“老夫人也不用太过担心,等回头大公子成了亲了,院里有了个知冷知热的夫人,细心照顾他,他还舍得日日都扑在公务上?”

  谢老夫人笑了笑,说的也是。

  旋即安嬷嬷又叹了一声,她也是看着谢迁长大的,至今已经二十有五,旁的男子膝下孩子都能撒泼打滚了,就他还孤身一人,平常身边连个女子都不接触,这娶妻之事,连个妻的影都没呢。

  想着她便将忧愁与谢老夫人说了,谢老夫人听罢,本也跟着忧愁,可旋即想起一事,忽而笑了出来:“愁什么,等过几天,不就来人了吗?”

  安嬷嬷眼睛一亮:“老夫人是说,刑部尚书家的魏二姑娘?”

  今日午后的时候老李头收到了封信,送信之人直言信是给老夫人的,他当即送去。

  谢老夫人收到信本还疑惑,他们从京都来到这南边的小小清河县,除了谢家二房还有联系外,其余京都里人都觉着谢迁是被贬来的,大半年了也没做出个什么成就来,个个都懒得来亲近,谢老夫人才不在乎,她的乖孙有多优秀她自己知道。

  等拆了信,倒是会心一笑:“是云亭来了,她说她来潭州府探亲,想着老婆子我在这,要来探望探望。”

  刑部尚书魏闵是极少数从前与谢老太爷交好的京官,他为人刚正不阿,端正严肃,并不像其他那些自作高贵的官员一样看不起泥腿子出身的谢老太爷,反倒是因为刑部抓捕一逃犯,恰巧撞上了谢老太爷,谢老太爷顺手将逃犯抓了送去,二人自此交好。

  两家也时不时走动,这魏二姑娘魏云亭正是魏闵的孙女,性情温柔娴静,人也颇有才名,是京都有名的才女之一,正是谢老夫人心目中的那大家闺秀孙媳的人选。谢老太爷在的时候两家都隐隐有结亲的意思,可惜还没等挑明,谢老太爷便病逝了。

  谢迁因是官员,按朝中礼法,需要守孝三年,不行婚嫁之事,不预吉庆之典,谢老夫人怕这三年耽误了魏家二娘子,便没再提过结亲之事。

  眼下已经了两年多过去,来清河县后倒是少与魏家联系了,本以为魏家二娘子已嫁,但从来信来看,分明还是未嫁之身,魏家二娘子年岁也有十九了,这个年纪还未嫁倒是有些奇怪,不过谢老夫人并不在乎这年纪的问题,来信得知魏云亭要来,她那心思又开始活络起来。

  因为这隐秘心思,倒也没同谢迁谢逐讲。

  想着此事,谢老夫人满足睡去。

  *

  阿桃等在屋子里,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因为谢逐让她好生待在屋子里,她欲喊喜儿去问问发生了什么事,结果不多时,谢逐自己回来了。

  满身的水汽,头发也被淋湿,她“呀”了一声,怕谢逐受寒,连忙起身拿了帕子来给他擦拭,又赶紧去寻了干的衣裳来让他去换上。

  谢逐一直看着小姑娘在屋里子来来回回,倒是难得的有些沉默。

  阿桃察觉出他的异常来,疑惑道:“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谢逐没答,只伸手将她揽进怀中,感受着小姑娘温温软软的身子,喟叹一声。

  阿桃本还因为方才谢逐欺负她的事有些羞恼,可看他这样,倒也没推开,安静任由他抱着。

  谢逐抱够了,才道:“我突然觉得自己成了家,身上好像有担子要担起了。”

  怀里娇娇软软的小娘子是他谢逐的娘子,他不照顾不看护着,还能让谁照顾看护?谢迁不在,方才哄闹的事要是他不担起来,阿桃岂不是会一夜都担惊受怕?

  “到底怎么了啊?是不是府里出事了?”

  谢逐揉了揉她的发:“想什么呢?府里有大哥跟我,能有什么事?只是一些公务上的事来找大哥,要你这颗桃来操心?夜都深了,还不好好休息?”

  阿桃嘟囔:“有大哥自然是没事,有你可就难说了。”

  谢逐眯起眸子:“你说什么?”

  小姑娘捂着嘴道:“我什么都没说,我困了,要睡了。”

  她连忙往床上跑去,被谢逐从背后一把拦腰抱住,凑近去追着阿桃的小嘴咬,边叼边道:“胆子大了啊!你这小嘴连相公都敢骂,我非得好好咬你一通好好教训教训!”

  他手下不停,还挠着阿桃的痒痒肉。

  阿桃哪经得住,痒得眼里含了泪,笑个不停地求饶,二人一起倒在床上闹腾,揽在一起打了好几个滚后,谢逐再次被她惹得火起。

  幽幽的眸子盯着她,少年伏下.身温柔亲吻,阿桃不禁整颗桃心肝儿都颤了,手脚酥得发软,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顿时觉得被谢逐说的按那夫妻之事欺负,好像也不怎么怕了。

  小姑娘没有反抗,没有哭闹,谢逐便忍不住得寸进尺,唇往下走,她双手抓着他的衣襟,被他啜吸得指尖颤栗,呜咽不停,身子软成了一滩水,怎么捞都捞不起来。

  到底顾忌着阿桃害怕,且心里还存着从吉的事,谢逐没再往下走,先前已经发泄一通,此刻倒也忍得住了,他翻了个身,揽着阿桃把她按在胸膛上,抚着她的发道:“好好睡吧,难得到了休沐的日子,我不闹你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阿桃呜咽一声,将滚烫的小脸埋在了他的颈间,嗅着少年身上清冽的皂角香,心中又是忐忑又是甜滋滋的。

  谢逐那样对她,她竟觉得欢喜的很。

  她揽住少年劲瘦的腰身,甜甜睡去。

  谢逐想着事,倒是一夜没睡,只黎明前迷迷糊糊打了个盹儿,但天才擦亮,他又醒了。

  本还想着休沐日抱着阿桃一起睡个大懒觉的,结果不仅一宿没睡,还早早的醒了,烦躁地想着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出去练练枪法。

  怕吵醒阿桃,起身小心翼翼地踮着步子出了内室,才拉开屋门,竟见从安白着脸站在屋外。

  谢逐还以为撞鬼了,倒吸一口冷气,被他吓了一跳。

  “天爷,从安你想吓死我啊!”他没好气道,反手将屋门关上。

  怎知从安没像以前一样调笑着跟他连身道歉,却是扑通一身,径直朝他跪了下来。

  谢逐退后一步,锁紧眉头道:“做什么你突然跪我?”

  从安惨白着一张脸,身上衣裳带着水汽,头发也湿着站在脸上,嘴里冒出白气来,也不知道在外头站了多久。

  他没了之前鲜活的样子,看着谢逐的眸子哀求道:“二公子,求你救救我大哥吧!”

  谢逐皱着眉头将他扶了起来,“从吉大哥有没有杀人你我跟大哥我们都清楚,大哥只是暂时把他关牢里安抚红袖招的老板,你怕什么?大哥会还他清白的,没多久他就出来了。”

  从安摇头:“二公子,大公子为了避嫌,并,并不管此案。”

  昨夜从安一宿没睡,偷摸得跟着谢迁去了红袖招,他也本以为没多久从吉便会还回清白从牢里出来,可红袖招的情况显然出他意外。

  红袖招虽也是青楼,但更多来此的人,却是喜欢听那死了的烟雨姑娘的歌声,可以说红袖招这两三年能从一众青楼中崛起,甚至名气传至外县,都是依赖了烟雨姑娘唱的曲儿。

  那歌声中满含女儿家的忧愁哀思,怨气不平,却又带着倔强与不甘,带着想要冲破牢笼的希冀,不似一般青楼女子唱的靡靡小调,多少来此的男子听了不由止步,忍不住心中怜惜与呵护的冲动,又有落魄秀才听后,被那歌声中的倔强打动,同样心生出不甘来,甚至有重新振作后中了举的,还会回来为烟雨姑娘作词写曲。

  即便烟雨姑娘的容貌不是楼中最美,即便她登台唱歌时总隔着红纱,但那歌声仍吸引着男子。

  然而这承了众多男子怜惜呵护与希望之情的烟雨姑娘却被人害死了,自然引起了众怒。

  谢迁带着仵作去红袖招验尸的时候,还在楼里的男子都拦着不准,且都愤怒叫嚷着要谢迁严惩凶手,以命偿命。

  谢迁说会查出真相也未能安抚得了他们,人群中更有人道那杀人的是谢迁身边的侍从,谢迁查案,便会有包庇之嫌,众人被煽动得更是愤怒,要求要县丞来查,谢迁回避。

  谢迁是刚来清河大半年的县令,但县丞却是在此为官十余载了,众人更加信任县丞。

  但从安清楚县丞是什么人,为人平庸怯懦,凡事讲究无功无过,最怕生事,要他来查,只怕他会为了平息那些人的愤怒,糊里糊涂瞎查一通,将所有的事都推在从吉身上。

  纵使谢迁是县令又如何?是从京都来的官又如何?他来清河县不久,在清河县根基不稳,真闹起来只怕是护不住从吉的,所以从安这才求到谢逐面前。

  谢逐听完,只沉着脸道:“这事何需你来跪我?你跟从吉大哥待在谢府十几年,陪着我与大哥,我们将你们视作兄弟,我们还能真的任由他被冤枉处死?”

  “我去查。”

  少年声音低沉,带着不同以往的严肃与认真,

  阿桃醒了后发现身旁没人,本欲出去寻他,刚走至门口,听见少年严肃认真的回答。

  她心扑通扑通直跳,眼中浓浓爱意流露,毫不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