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那烧光阳关的大火至今还蔓延在历史的天空里,每当步照勋抬起头时,他的眼睛全被这种如血的红充斥着,所以他见不得火,一见到火他的心里就是一种害怕、一种疯狂、更而化成一种报复。
血海中的人们永远也不会清楚那一次劫夺他们家园,夺走他们生命的竟会是自己家园的军人所为。唯一从那炼狱中的阳关逃出来的步照勋现在他就要去做他的另一件事,就是找到毁灭阳关的仇人。
“他们是王拓、常山岳、艳阳天。”秦桧所说的三个人在他的耳边徘徊着,他的心里很矛盾,真的会是他们吗?还是查清楚吧!贸然动手正着了秦桧的奸计了。
(二)
步照勋慢慢走在大街上,萧条的大街上回想当年太祖太宗创下大宋基业时那时的临安是多么繁华,如今的临安正慢慢沉没在胭脂美酒中。
“真是特使来了。”步照勋听到声音再次抬起头时,他的眼前出现了常府二字,原来他已经走到了常家门口,那守门的两个人见过他,尤其是他的一身装扮让人看了一回就深深刻在脑中“特使稍候,我去通报老爷。”
“特使先生,前几日迎亲过后就无故失踪,真叫老夫好找啊!”只见常山岳从大堂里奔了出来。
步照勋道:“常老爷,大帅这次命我来对你二人特许嘉奖,他会奏报朝廷这次战事过后,全国的钱庄、酒楼等由你二人分南北节制。”
步照勋所说的这可是比赐了黄金白银来的更多,常山岳听了心里乐极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那一点粮草不算什么,若是我当年还是那么年轻的话,我一定会拿着刀再回战场上杀他几个胡贼。”
步照勋闻言心中一禀,探问道:“常老爷年轻时还当过兵?”
常山岳一笑“其实也不算兵了,当年是老父看我不成器所以把我送到军队里历练一下,后来受不了求老父把我带回来了,现在想想当年的我正是惭愧啊!”
步照勋点了点头“那是少时糊涂,如今常老爷可是深明大义,倾家之力援助国家。”
常山岳自豪的笑了笑。
步照勋喜静,常山岳没有大肆铺张的摆宴席,完全照着步照勋的意思一间朴素的房间、每餐一盘素菜、米饭、茶水。
常山岳路过步照勋的房间时,那送饭的侍女刚刚端着中午时候的碗筷退出房间,常山岳轻声的叫住了她“那特使先生在房中干什么呢?”
那侍女一脸懵懂,道:“回老爷的话,先生他一天都在房间里,奴婢进去的时候他正端坐在卧榻上,不过他一日三餐倒是按时饮食。”
“这人还真是个怪人,好了,你下去吧!”他看了一下那个房间又起步走了。
只有繁星的天空,明月今时好像不再给人间指路,步照勋的房间是黑暗的,他怕见到火就连灯烛的火苗也能撩动着他的心。
他抚起拖至腰间的黑围巾,这条黑围巾就是一条铁链子围在了他的脖子上,一头围着他的脖子,另一头深深地扎在了大地百姓之中,神机门是天下的希望所在,神机传人的肩膀担负的是全天下的安宁,这样沉重的担子压的他好累。
只有这样的夜晚,那种一眼望不到边的暮色掩盖着尘世的杀伐,只有黑夜才能见到代表希望的星光。
第二日,清早。
常府门口驰驰奔来一骑,马上人显得伤的很重,门前守卫大惊失色认识他就是陪着少夫人归宁的护卫。
那护卫滚下马来,口中吐了一口血“快叫老爷,少夫人和少爷他们……”
守卫失色道:“你挺着点,这就叫老爷。”
那护卫拼尽了最后的一口气,道:“少爷他在回来的路上遇上劫匪,现在下落不明。”说完最后一个字之时已经气断魂绝。
其中一个守卫急匆匆的跑进内堂“老爷,少爷出事了。”一路奔跑一路大叫,凡听到的人全部跑了出来看看发生什么事。步照勋也听到了,这几日是艳挽烛归宁的日子,算算也是应该回来了。
“常浩他们遭劫匪,那艳挽烛她?”步照勋不敢猜测接下来会是什么样的结局,他立刻就去见常山岳。
大厅里,常山岳的眉头皱的很紧“特使先生。”
“常老爷,听人说少爷和少夫人出事了。”
常山岳沉重的点点头“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劫匪是求财还是……?常老爷有什么仇人?”步照勋已不敢猜测下去。
常山岳在脑海里思索一下,疑惑道“老夫没什么仇人啊!这等小贼恐怕就是求财的。”
“求财的就好办了,备上白银十万两,我自由办法让他们看见银子也搬不回去。”
常山岳点头道:“好,特使先生必有好计在胸,老夫这就命人备银。
十万两的白银要装满好几大车,银车行在古道上,车辙印深深地刻在了松软的土地上,常山岳当先一骑后面跟着几个赶车的车夫并无带多少人,这是他昨日夜晚接到劫匪的书信才按照对方做的,只不过对方要的是五万两,这次常山岳带了十万两也是满足这些胃口颇大的贼盗,好让他们放人也放得干脆些。
目标是朝着杭州城的方向去的,快马加鞭的行了一日,终于赶到了约定的地点,常山岳只见那对面的山脚处也行来一队人马,隐约可见那马车上插着一支羽旗细望却是一个“艳”字。
常山岳怒骂了一声“这些贪得无厌的强盗。”
对面来的是艳阳天亲自带队的壮丁,几大车的白银压的车子叽叽呀呀的响,一见常山岳也带着银两来了,道:“亲家,怎么你也来了!”
常山岳看着那几车金银道:“这些强盗要挟了你多少?”
艳阳天叹了一口气,道:“我家里的老本全在这儿了,不知道这些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