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吾妻甚美>第88章 临行(捉虫)

  ◎你那日是不是哭了◎

  两人用过午膳已是午后, 昭虞心满意足的品尝了新出的桃子冰饮,靠在车厢上抬手拍了拍肚子看向江砚白:“我可不承你的情哦~”

  江砚白打扇的手微顿:“何意?”

  昭虞抬手示意他锦扇别停,笑得得意:“方才用饭可是我掏的银子!”

  江砚白:……

  他想到方才结账时掌柜的瞠目的模样, 不由垂首失笑打趣道:“说的不错,我如今是花被盖鸡笼——外头好看里头空,日后还多仰仗夫人多多关照。”

  “小事小事。”昭虞坐起来凑近他轻声道,“你回去将夫人伺候舒服了,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儿。”

  面前的人儿眸光闪亮, 面上的得意还没下去, 又添了一丝俏皮, 水润的唇瓣就在眼前, 江砚白喉结紧了紧, 一把将人抱进怀里:“何须等到回去?”

  说罢垂首, 便是闭上眼也能精准的找到那泛着桃子香甜的唇瓣。

  昭虞抬手搂住他的脖子贴近了些, 熟悉的触感让她脊背微颤, 无暇顾及身处何地。

  马车里的气氛瞬间暧昧起来, 半晌, 昭虞轻轻推着江砚白的手低喃:“回、回去……”

  衣襟下的大掌颇不老实, 手掌的主人低笑:“夫人嫌小的伺候的不周到?”

  “江砚白,你好不要脸。”

  江砚白笑出声, 低头含住她的耳垂轻轻吮嘬,引起一阵压抑的娇吟。

  集上的吆喝叫卖声掩住了一车的风情, 直到快到宜园江砚白才抬手给她整了整衣衫, 随后笑道:“车上确实不便,回去再伺候夫人。”

  昭虞瞪他一眼翻脸不认人:“好没规矩, 下回再不带你出来了!”

  江砚白脸一垮:“那我岂不是再没机会来千醉楼了?”

  “哼, 你若听话, 待中秋回来我便再带你来。”

  “如何才叫听话?”

  昭虞冁然而笑:“自然是……明日再叫我喝两碗冰饮!”

  江砚白:……

  原来在这儿等他呢。

  他叹了口气,略带伤感:“怕是不成,若是用多了下月你定然还要腹痛,介时我不在京,怕是在外头也要惦记的。”

  昭虞没想到这茬,闻言愣了愣。

  是啊,下月那几天江砚白怕是正巧不在呢……

  想到这她瞬间少了几分兴致,绞着帕子低头喃道:“那、那便算了吧。”

  瞧着是委屈的。

  江砚白明明一句话劝住了她,可见她这般倒又心软了,凑近她哄道:“我查了路线,去接东陵王时会路过陆洲,那里的栗子最是甜糯,且八月下新栗子,我多带些回来给你做糕点,当做补偿你可好?”

  有栗子吃也是好的,昭虞点头笑:“那一言为定!”

  江砚白的手在她腰间摩挲,当真是好哄。

  “一言为定,介时我亲手给你做栗子糕。”

  *

  转眼月末,江砚白眼瞧着便要出发,昭虞肉眼可见地烦躁起来。

  她皱眉看着桌上的番石榴,这小石榴开花时候那般红火,怎么结的果子不大好看?

  “真丑。”昭虞迁怒地低咒了一句,抬脚朝外走去。

  如今莲湖里的花儿漫天都是,还未走近便能闻到一阵阵的花香,若是风有眼色,携了那花香飘来,便是满脑子都是荷花香了。

  金穗银穗瞧着昭虞皱眉,上前问:“夫人可是要去蓬船上?”

  昭虞坐在湖心亭,趴在栏杆上叹了口气摇头:“不去,摇橹的不在。”

  两人轻笑,这是说四爷呢。

  “四爷走时交代,说约摸得晚膳前回了,夫人若是觉得无聊不若去霍府寻霍公子玩?还有弘阳郡主处,马车都是备好的,您若想出门随时都可。”

  昭虞还是摇头,弘阳被她爹娘拘着不大出门。

  霍瑞……

  许是现在天气闷热,霍瑞整日里爱哭闹,不好玩。

  她侧头看了看金穗正要说话,一道小影子飞速窜了过来,昭虞惊呼一声伸手接住,勾唇笑了笑:“你方才不是嫌热躲屋子里不出来么?”

  奔奔听不懂她说什么,只是摇着尾巴咬着她的衣袖往外扯。

  平日里来了客它便是这幅模样,昭虞倒也摸清了它的性子,起身随着它的力道朝外走:“这回又是谁来了?”

  这时那门房才小跑过来,行了个礼道:“夫人,傅姑娘拜访。”

  昭虞颔首,朝前厅走去。

  傅若言她们二人交情不深,往前数还是那回到茫崖山游玩,一行人同去说了阵子话,倒不知今日来是为了什么。

  昭虞进门浅笑:“奉茶。”

  傅若言起身:“四夫人,叨扰了。”

  昭虞愣了一下,来宜园的人甚少这般规矩地打招呼,她顿了下脚步才又上前:“傅姑娘客气,是来寻江砚白么,他今日事忙还没回来。”

  傅若言摇头,拿出一张请帖递给昭虞:“下月初五是我祖父寿宴,去江府长公主说您在这儿,便来给您送请帖。”

  昭虞忙接过请帖,思索片刻:“是才定下的吗?”

  她记得江砚白说傅相今年不准备大办来着。

  傅若言笑道:“祖父过完年便要回乡了,明年的寿辰便不在京,陛下才想着办这么一场。”

  “祖父怕耽误了小师叔公差,这阵子都是瞒着他的,之所以赶在他临走才给您递了请帖,是怕小师叔知晓了许是会和陛下说不走这一趟了,若是给晚了又怕他半道折回来,必得是他临走的这日才行,如今公差之事都定下了,小师叔便是不想去也没法子了。”

  昭虞浅笑:“傅相周到,我定代夫君行孝。”

  傅若言起身:“祖父好久不见你也念着呢,倒时您定要早早来。”

  昭虞颔首。

  眼瞧着傅若言走了,昭虞头疼了一阵儿。

  傅相偏寻了个江砚白不在的时候将请帖送来了,她可怎么和他说呀。

  江砚白赶在晚膳时回的宜园,见昭虞还未用晚膳疑惑道:“怎等到这个时候?”

  昭虞咧着嘴笑:“请罪呢。”

  江砚白挑眉,净了手坐到一旁:“嗯?四夫人是犯了什么大错,竟给小的赔罪来了?”

  一旁伺候的金穗几人捂着嘴笑,昭虞瞥了他一眼,没个正经。

  她拿起筷子给江砚白夹了筷子菜:“傅姑娘来了。”

  江砚白含笑看着她。

  “送来了一张请帖。”昭虞轻咳一声,“傅相寿宴的请帖。”

  江砚白嘴角的笑微滞,问了一句:“什么?”

  “傅相寿宴,下月初五。”

  江砚白咬牙,骂了一句:“这个老头子!”

  他自是了解傅相的性子,不过略加思索便晓得了他的用意,左不过怕他拗了性子罢了。

  这么多年了,还将自己当做小孩子呢。

  江砚白侧头见昭虞不错眼的看着自己,没来由笑出声:“自是老师的错,昭昭倒是请什么罪?”

  昭虞这才放下心,端起汤碗喝了一口施施然道:“哄哄你罢了。”

  她原想着江砚白得知这消息会生闷气,便给他个好脸,省得他还要分心哄着自己,谁知他这般不领情。

  江砚白笑出声,侧着身子在她脸颊啄了一口:“谢夫人哄我。”

  昭虞嘴角微扬,摆了摆手:“快用膳!”

  明日江砚白便要走了,晚间睡前昭虞扯着他的寝衣不松手。

  江砚白罕见她这般模样,含笑抱着她:“舍不得我?”

  昭虞没说话,只是将手中的衣袖攥得更紧了些。

  她白日里和紫菱闲聊,倒是无意得知一桩事。

  紫菱说前阵子她夜里饿了,便想着去厨房瞧瞧有什么吃的,谁知便撞见了江砚白。

  昭虞抬头看着江砚白,越发觉得紫菱是夜里睡昏了头看得不真切。

  江砚白怎会……怎会哭呢?

  可好巧不巧又正是章太医来的那日,难不成是知晓自己的药被换了,委屈哭了?

  昭虞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想着便问出来:“江砚白,你那日是不是哭了?”

  江砚白:?

  他下意识摇头:“没有。”

  昭虞抿唇:“我还没说是哪日。”

  江砚白:……

  他笑着倚在床头,笑道:“那你说的是哪日?”

  “章太医来的那日。”

  江砚白:“……不曾哭过,怎么了?”

  他垂在一侧的手指捻了捻,暗道那时昭昭正在睡觉,定不是她亲眼看到的,猜来猜去,只有她身边的四个丫鬟有嫌疑。

  江砚白暗自咬牙,这几个丫鬟,怎么个个都这么爱说话!

  昭虞在榻上盘腿坐起来,举着手自首:“其实你那药是我换的,不是百医堂的大夫学医不精,他也没有要骗你,你、你莫委屈。”

  江砚白仍旧半倚着,手里还握着昭虞的一只手。

  他听见这话呼吸都轻了些,垂眸轻轻“嗯”了一声,眼里的情绪都被掩了去。

  昭虞歪着头去看他,见他没反应便伸出手指去戳他:“你早便知晓了?”

  江砚白抬头看着她笑:“后头略一想便想通了。”

  “那你怎得不来问我?”昭虞皱眉,“害我担心好久,怕你去找那大夫对峙呢!”

  她说起来喋喋不休:“我还想着是不是要拿些银子去买通了那老大夫,省得他将我卖了,我与你说……”

  “昭昭,不说这个。”江砚白嘴角勾起,像是笑又像是难过,“不说这个,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昭昭:这事儿是正常的,谁发现自己被骗了都是要哭的……

  小江:当个傻子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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