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在梧桐客栈,天天把自己关在房里,除了小二来送点儿东西吃开门外,谁来也不肯开门。
等死的滋味,原来真的不好受!
门外有点儿动静,好象是雪千重的手下回来了。
那个人对着雪千重耳语了几句,雪千重瞬时怒火中烧,红扑扑的脸涨得发紫,一拍柱子,大吼一声:“欺人太甚!”
这一吼,吓得拈花一哆嗦,吓得楼下的店小二也一哆嗦,啊呀一声,一壶好茶摔到了地上,烫着了他的脚。
笃笃!
有敲门声。
拈花整理了下衣服,终于开了门。
敲门的是雪千重。雪千重刚刚发过火的脸色还是很难看,但是见到拈花,他尽量的笑了笑。
“小兄弟,我们这就去幽冥教了。为了安全起见,你还是先服下我这粒丹药,这粒丹药虽然不能去除你体内的残毒,却也能让你少受些痛苦!”雪千重从怀里摸出一个锦盒,锦盒里是一颗黑色的小药丸。
拈花想到了骨肉尽烂万蛆缠身的痛苦,伸手就把小药丸拿过来吞了下去。
一股奇异的芳香在体内散开,拈花顿觉精神了许多。
雪千重放走了一只鸽子,没过多久,客栈门口就停了两顶黑色的轿子。拈花和雪千重各自钻进了一顶轿子,然后就被抬到了幽冥谷。
过来迎接的是阿冰。
“听说公子回来了,阿冰特来迎接!”阿冰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羞涩。
拈花在轿子里一听心里咯噔一声,他从来没有告诉过雪千重他就是拈花,阿冰怎么叫他公子呢?阿冰是柳残雪指给拈花的丫头,除了他,还有谁能让他叫公子呢?
拈花下轿,回头一看,雪千重的轿子早就空了,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公子,请沐浴更衣!”阿冰转身,手里又是一叠崭新的衣服。
“你怎么知道是我?”拈花走到阿冰面前,一脸诧异的盯着她。
“公子送来的信里不是说了吗?”阿冰更是不解,抬着头疑惑的看着他。
“我没送信,送信的是刚才那个老头儿。”拈花指着后面的轿子。
“那,那里没有老头儿啊!”冰儿睁大了眼睛,她走过去掀开轿帘,里面确实没有人,“从这两顶轿子一进幽冥谷我就盯着,真的没有老头儿,我还以为是公子跟我们开玩笑,故意要了两顶轿子呢。”
“什么?”拈花只觉得脊背发凉,青天白日的,又遇鬼了?雪千重那个老头儿明明是钻进轿子和他一起来的幽冥谷!“你们教主呢?她在不在?”
“教主不在,她不是跟您一起出去的吗?怎么这会儿只有您一个人回来?”阿冰盯着拈花,盯得拈花此刻心乱如麻,身上冷汗直冒。
柳残雪究竟去哪里了?雪千重安的什么心?刚才那粒黑色的药丸是不是又是一种毒药?
“公子,您怎么了?”阿冰见拈花一直发愣,额头上还渗出了汗珠,担心的问道。
“没,没事。有什么办法找到你们教主?我和她在路上失散了。”拈花问道。
“我们教内有飞鸽传书,不管她在哪里都能找到。”阿冰道。
“马上告诉她,说我在幽冥教等她,让她回来。”拈花道。
“是!”阿冰退下去了,一会儿手里便拿着一只鸽子,亲自在拈花眼前放飞。
……
寂静的水塘边,没有了柳残雪的身影,拈花这几天的日子过得简直糟透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到底有多么凶险,他猜不到,但是,他却没办法安睡了。
雪千重明明是和他一起来的,这会儿怎么突然不见了呢?
阿冰每天来伺候几次,剩下的时间好像都很忙。
“阿冰,你过来!”拈花远远的看到阿冰又拿着一叠衣服,以为是给他的,没想到,阿冰见了他就想逃跑。拈花只得纵身过去抓住了她。
“这是给谁的?”那是一身男人的衣服,好像还是很年轻的男人,拈花看着阿冰的神色有些怪异,追问道:“幽冥谷中还有别的男人吗?快说!”
“公子,这,这是我给您的衣服,做的不合身,我去改改!”阿冰惊慌失措的道。
“你骗我!”拈花一生气,扯过衣服,“快说,究竟有什么事瞒着我?”那身衣服,是一套新郎的礼服,拈花就算再傻也能看得出来。
“公子!”阿冰说着竟然扑通一声跪下来了,“公子,求您救救教主吧,她现在整天哭,哭的像个泪人似的。”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拈花急了,柳残雪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怎么不知道?她究竟遇到了什么凶险?
“|教主几天前就回来了,回来后就什么都不说,让我们悄悄的准备婚礼,我以为她要和您成亲,没想到她却特意嘱咐我们瞒着您。直到昨天,我看到了那个翘着兰花指的男人,才知道教主竟然要嫁给他!这套衣服就是给那个人的。”阿冰哭的眼睛红红的,“教主肯定不是真心喜欢他,不然不会一直哭的。“
翘着兰花指的男人,除了雪乘风还有谁?
“什么?雪儿要嫁给雪乘风?”拈花愣了,“她怎么会嫁给雪乘风?是不是雪千重逼她的,快说!”
拈花一直以为自己的最爱是花妞,没想到,此刻听说柳残雪要出嫁,他却心如刀割。
“教主……什么也不说,只是……让我们……瞒着您!”阿冰哽咽道。
“我要去找她!”拈花道,“她在哪里?”
“木兰亭北面的……别院。”冰儿道,“公子,千万别说……是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