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他无力得大喊着。
他要疯了，心被抽空了，原来失去爱的人，是这样的痛苦。痛苦得没有办法呼吸，那阵阵的刺痛，让他忘记自己生存的意义。
他的双眼不停得留着泪水，不停的，目光呆滞。他绝世的容颜，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黯淡的目光，没有一刻从怀中人儿的脸上移开，尽管那张脸已经看不出什么模样。
上官飞忆叹了口气，他能理解儿子的心情，同时他也担心，担心这孩子一时想不开，就这样随着她去了。
虽然他也很悲痛，可是这里或许只有他和尉迟镜心还能够保持冷静吧。
“遥儿，你要振作，你要为羽寒报仇！如果不是金军，不是刚才被我们杀散的武林军，羽寒不会出事，你也不会痛苦。所以，在大仇未报之前，你必须活着！”上官飞忆拍着上官遥的肩膀说着。
也不知道上官遥有没有听进去，但是他还是说了。或许这是让他生存下去唯一的理由吧。作为他的父亲，自然不希望儿子寻了短见。
“那是什么？”檀羽霆把目光移向叶羽寒身边，惊奇得发现似乎有几个字。
“九决顺序。”上官飞忆念道。
上官遥呆滞的目光亮了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他轻抚着叶羽寒的脸颊，感受着已经没有了温度的温度。涩声说道：“你死了，我要这些还有什么用？到死，你还在为我着想，而我，竟然抛下你不管！羽寒，羽寒”他将脸深埋在叶羽寒的发间，痛哭着。
他的心抽搐着，那种疼痛无可比拟。即使之前数十支羽箭透骨而入，对他来说，都及不上此时的万分之一。刚才还和他并肩而立，谈笑风生的叶羽寒，就这样离开他了，这次是彻彻底底的离开了！他多么希望又像小时候一样，只是一刀刺进了她左面的胸膛，然后，她仍旧能活！可是不可能了，奇迹不会再次出现，她，是真的已经死去了！
报仇？就是杀光全天下的人，羽寒也活不过来了！他失去了他生命中最珍贵的，失去了他生存的勇气。他会走的，走去有她的地方，但是不是现在！
“九决顺序”这四个字充斥着他的大脑。他明白这是叶羽寒让他活下去，让他打败所有应该打败的人。
只是，痛不欲生，活着比死了更加难过。
任飘零机械得走近他们，看到上官遥抱着一具尸体痛哭流涕，他明白了之前，上官遥和蓝雪瑶的争执是为了什么。也难怪，混乱中蓝雪瑶不见了。或许，她知道自己的祸闯大了，又或者，她还在计划着什么吧。
任飘零苍白的脸色，出卖了他的心情。只听“噗通”一声，他跪在了上官遥面前。
“对不起，对不起！如果刚才我不拦你，如果刚才我肯相信你，就，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任飘零跪在地上，抱头痛哭。
他明白，是他和蓝雪瑶害死了叶羽寒，他们的罪孽无法赎！叶羽寒的惨死，比任何事情对上官遥的伤害都大，纵然，他们之间有再多的心结与计较，这一刻除了无尽的愧疚，再没有其它。
上官遥好似一个没有了灵魂的躯壳，呆呆得模样，让人心疼。任飘零的话，他听而不闻，好似没有人和他说话一般。
他呆坐了不知多久，缓缓抬起头，涩声说道：“你们都走吧，让我和羽寒单独待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