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醒来, 焦泽发觉腰疼。
他起床后才意识到自己现在不在家里。
他对自己卧室的床上用品一向有较为严苛的要求,软硬必须适中,所以乍一睡贺澜的床, 腰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
天气不错。
焦泽临时决定去参观参观贺澜的院子。
打开衣柜,里面满满当当都是衣服。他挑挑拣拣, 选了一套合适的换上。挽起袖口, 焦泽对着试衣镜照了照。
然后他的目光停留在一侧的衣柜。
鬼使神差地打开, 焦泽发现里面竟然是清一色的女装。
他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女装贺澜妖冶明媚的样子。
看样子, 这些衣服都是贺澜的藏品。
焦泽一一看过去。正当他像欣赏展览品一样观赏这些赏心悦目的衣服时, 背后一个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贺澜不知何时已经凑近, 冷不丁问道:“想穿吗?”
焦泽被吓了一跳, 回过头来说:“我为什么要穿这个?”
他没有这个癖好。
贺澜笑了笑, 说:“我想看你穿。你穿上肯定很好看。而且, 你知道的,裙子……很方便。”
焦泽道:“大中午的你发什么情?”
贺澜笑得很邪性:“因为你现在穿的衣服,是我的。我已经很久没看你穿我的衣服了。这件黑色的衬衫穿在你身上,很大,很好看。”
衬衫料子是薄的, 穿在焦泽身上, 有些部位若隐若现,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性感。
然而焦泽却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他说:“你光有贺淤的银行流水还不够。如果想坐实他转移公司款的罪行, 我们还需要有靠得住的人证。这方面你有没有留意过?”
“有一个人比较有用。”贺澜说, “但是他认识我,如果贸然找他, 说不定会打草惊蛇。”
焦泽问:“谁?”
贺澜耸了耸肩膀, 道:“李宵明。”
焦泽顿了顿, 道:“居然是他。”
贺澜嘴角扬了扬,吐出几个字:“是啊,居然是他。你的老情人。”
焦泽瞥了他一眼,道:“你吃醋了?”
贺澜道:“犯不着。他暂时还不配让我吃他的醋。他哪一点能比得上我?”
焦泽微微一笑:“你说真的?”
贺澜想都不想就说:“当然是真的。”
“那好。”焦泽道,“今天下午,我要单独约他见面。”
他故意拖长了「单独」两个字。
贺澜脸色微变,连语气都变了:“你约他见面干什么?”
焦泽说:“他应该暂时不清楚我和你的关系,所以我想借此机会探一探他的口风。也许,他念及我跟他往日的情分,会告诉我一些有用的信息。”
贺澜危险地眯起眼睛:“往日的情分?你俩有什么往日的情分?我在国外这期间,你跟他上过床了?不应该啊,这期间我一直让老叶留意你,他说你身边近年来身边没什么人,连开房记录都几乎是空白的。”
焦泽听后骂道:“你连我开房记录都查了?这些都是我的隐私!你怎么这么混蛋?”
贺澜也发觉自己一不小心说漏嘴了。他只好道:“我只是不想有心怀不轨的人靠近你……”
焦泽瞪了他一眼:“最心怀不轨的人其实是你吧!”
“你是我的。”贺澜认真地看着焦泽,又重复了一遍,“你是我的。既然这个条件成立,那么任何小心思都不可耻。”
焦泽嘲弄道:“你还挺会为你的不轨行为找借口的。”
贺澜笑了笑:“废话少说。我不许你单独见李宵明。”
焦泽挑眉:“为什么?”
贺澜说:“他是只成了精的狐狸,我担心你吃亏。”
“不会的。”焦泽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平静地说,“成了精的狐狸不止他一只。我也是。”
头一次听有人自己承认自己成精的。贺澜有些想笑。
但是,他还是不希望焦泽去。万一李宵明这傻缺贼心不死,趁他不在对焦泽做出一些不当人的事怎么办?一想到那画面,贺澜想吃人的心都有了。
焦泽却说:“我还没吃饭呢,既然这样,索性约他出来吃个饭吧。”
说完他拿起玻璃架上的男士香水,朝手腕上喷了一下,然后戴上表。
贺澜在一旁咬牙切齿:“你这架势是要去约会啊?你跟我吃饭的时候怎么没理过头发喷过香水呢?”
焦泽冲他笑了笑:“还说你不吃醋。”
“我没吃醋。”
“好吧。我这怎么不算约会呢?我这就是约会啊。”
“你他妈再说一遍……”
打理好一切,焦泽才发现他忘记约李宵明了。于是他从手机通讯录里翻出李宵明的联系方式,然后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四五秒,那头传出个慵慵懒懒的声音:“是小焦啊。怎么了?”
他这暧昧的声音一传过来,贺澜心中就冒火,恨不得顺着电话钻过去,把这小子揍一顿。
焦泽侧眸给他一记无声的警告,随即说:“对,是我。我现在在南区。是啊,只是来度个假,今天中午有空么?方不方便出来吃个饭?哪里的话,当然是我请你。上次你不是请了我一顿吗?好,地址你定吧,毕竟你对这一带比较熟。好,你推荐的店一定不错,你直接把店名和地址发到我手机上就行。”
约定好,焦泽才挂了电话。
贺澜模仿他的声音说:“你推荐的店一定不错——”
焦泽不理会他的阴阳怪气,道:“给一把车钥匙。”
贺澜瞪他:“干什么?”
焦泽无奈道:“我坐飞机来的,没车。你想让我走过去?”
贺澜道:“我这里只剩一辆粉色的911你要不要?”
焦泽看着他,想了想,索性将人扯进卧室,扔在松软的大床上。
此刻卧室的窗帘拉了一半,明暗交错,氛围旖旎,很适合不干人事。
贺澜眼睛一亮,心想还有这等好事?
他压抑住内心的兴奋,面不改色地说:“你想干什么?”
焦泽单膝跪在床沿,松了松衬衫扣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吐出三个字:“振夫纲。”
贺澜的喉结不可遏制地滚动了一下,语气都有些颤抖:“你想怎么振?”
焦泽扬起嘴角,明媚地笑了笑:“你不是想让我穿裙子吗?我穿。”
贺澜愣住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他有些消化不了。
焦泽的手却在此刻摸向他的腰间,拿走了一大串车钥匙。
作者有话说:
贺澜:好深的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