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别跟他玩>第44章 陈垠不是僵尸

  陈垠表情有点为难,店家补货之后会重新设定一次抓取次数,他这回要抓这只星黛露就没之前给荆颖抓的时候那么帅气了,可能会像个冤种一样抓上上百次才能抓到。

  “要不我还是抓僵尸吧?”陈垠转过头跟盛长流商量,盛长流眼神透出失落,没等他开口陈垠便烦躁地给大娃娃机插上卡:“行行行就抓这个。”

  于是在接下来的半小时里,盛长流站在陈垠侧后方看着他重复同一个抓取动作,同时站在陈垠周围的还有一大群不明真相的路人,好奇这只星黛露对这个男孩有多大的吸引力能让他抓这么多次。

  半小时后,那只星黛露终于稳稳被陈垠夹住,陈垠灰头土脸地把星黛露拿出来塞到盛长流手里,立马转身地走出人群,丢人得恨不得捂住脸。

  盛长流拿着星黛露在游戏厅外的甜品店旁顺利跟上陈垠,陈垠耳根发红,步子快得像有人在追他。

  “陈垠,谢谢。”盛长流拎着星黛露的一条腿:“挺可爱的。”

  陈垠偏头看他拿兔子的方式就知道他也没觉得这星黛露有多可爱。

  “我回家了。”陈垠将丑僵尸塞进书包准备打车。

  “不着急的话,我想请你吃点东西。”盛长流停了两秒还是开口了。

  “吃什么?”陈垠下意识问,问完立马想吞回这句话,他眼神乱瞥:“我不饿。”

  “加上道歉一起。”盛长流神色变得认真:“行吗?”

  陈垠的戾气几乎瞬间浮现在了脸上,声音也冷了几度:“不用。”

  顿了下陈垠忽然锐利地看着盛长流:“你找我抓娃娃又是在耍什么手段?”

  盛长流眉睫微垂,没说话,陈垠的火气蔓延而上,他上前一把抢过盛长流手里的星黛露:“不给你了。”

  说着陈垠抱起星黛露就要走,后悔透了自己一时心软同情这人。

  “没耍手段。”盛长流扯住星黛露的耳朵:“只是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陈垠脚步被桎住,他回头犀利而防备地观察盛长流的神情,盛长流在陈垠的注视下眨了下眼,稍显落寞道:“陈垠,跟我聊聊。”

  陈垠再次动摇起来,但这次他没能动摇多久,两人抓着一只星黛露的模样太过显眼,不少来往的行人都忍不住侧目,陈垠看了眼边上的甜品店:“去店里说。”

  两人坐下后服务员递上菜单,盛长流把推荐列里的全点了,在陈垠错愕的目光下从容地递回菜单。

  “不够可以再点。”盛长流道。

  陈垠嘴巴张合了两三次,最终没发表什么言论,只看着盛长流:“你要聊什么?”

  “给你把故事讲完。”盛长流道,他喝了口水:“可能有点长。”

  陈垠不知盛长流又在故弄什么玄虚,他拧着眉:“别耍我。”

  这时椰汁双皮奶被盛在精致的容器中端了上来,盛长流将双皮奶推到陈垠面前:“边吃边听。”

  陈垠不客气地拿过勺子擓了一大勺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依然不那么信任地看着盛长流。

  “以前蓝如萱是高级夜总会的陪酒女。”盛长流开口,他盯着骤然停了咀嚼动作的陈垠,将新端上来的甜品也推给了他,继续说......

  盛鸿文和潘琼属于联姻,一直各玩各的,他在外面看上某个女人后春风一度这件事并不稀奇,蓝如萱大概只跟了他一个多月,不知是爱上了盛鸿文还是觊觎盛家的家产,总之千方百计怀上了盛鸿文的孩子,那时蓝如萱已经打听到盛鸿文的原配,也就是潘琼,她无法生育。

  所以蓝如萱怀上盛长流后很是小心,生怕被人发现找上门把这孩子做掉,于是她消失了整整一年,直到盛长流被安全生了下来,她才再次出现在了盛鸿文的面前。

  当时盛长流没有名字,蓝如萱喜滋滋抱着盛长流到了盛鸿文面前,想让他给孩子取个名。

  但盛鸿文看到孩子后大发雷霆,把蓝如萱和那孩子统统扫地出了门。

  后来蓝如萱才知道,当时盛鸿文和盛鸿武正在夺权,那个关头盛鸿文正需要潘琼家的势力助他一臂之力。

  那是盛长流第一次被扔掉。

  盛鸿文表现得很决绝,他甚至威胁如果蓝如萱再出现的话他会找人把她杀了。蓝如萱觉得这孩子彻底没了利用价值,直接把他扔到了附近的一家福利院门口。

  半年后盛长流一岁,被蓝彬立和茹珍,也就是他的外公外婆带回了花满巷,他们是在蓝如萱某次问他们要钱说漏嘴后才知道原来他们已经有了个一岁的外孙的。

  盛长流在花满巷长到三岁,虽然蓝家没什么钱,但盛长流一个小孩好歹吃穿不愁,外公外婆很爱他。

  哦对了,那时候他还不叫盛长流,他叫蓝天。

  很简单的名字,但也很好听。

  小蓝天三岁的时候已经长得很好看了,某次在蓝如萱回来又看到小蓝天的时候,发现他长得已经和盛鸿文已经有七八分像了。

  当时蓝如萱便又生了要把小蓝天送去盛家的念头。

  她用一辆从之前打工的店里偷出来的儿童遥控车把小蓝天从蓝彬立和茹珍家里骗了出来,尽管那个遥控车只能拿在手上玩,蓝如萱没偷遥控器。

  这次蓝如萱去的很是时候,当时盛池也在盛鸿文家中,当她带着小蓝天站到盛家父子面前时,两人都震住了。

  小蓝天长得漂亮极了,粉雕玉琢的一个小团子,处处透着聪明劲儿,和盛鸿武家那小胖子一比这才像盛家的种。

  “叫爷爷。”蓝如萱掐了一下小蓝天。

  小蓝天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听话,对着盛池脆生生喊了句:“爷爷!”

  当时盛池的心都化了,根本不管这是不是私生子,直接把小蓝天抱进怀里。

  盛鸿文表面上比自己的父亲要镇定一些,但因为潘琼让他无法有后人这本就是心中的一根刺,但在看到小蓝天时这根刺彻底消失了,盛鸿文几乎在瞬间就能断定,这个孩子绝对能满足他对儿子的一切要求。

  于是小蓝天就这么留在了盛家,因为终归是不光彩,所以名字没有取同辈中的“之”字,盛池问了自己当教授的朋友,给小蓝天把名字改成了盛长流。

  盛长流后来再也没有见到外公外婆,但他有了数不清的玩具,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不过一个月,他就已经适应了在盛家生活。

  而那时环球旅行的潘琼也回来了。

  其实在她回来前,盛鸿文早已给她做过工作,说当年不小心留下的孩子,现在没人要了,只能带回家。

  盛鸿文敢这么说是因为当年潘家已经失了势 ,下坡路走得明显,一大家子靠的都是潘老爷子多年来的威望和名气在支撑。

  所以盛鸿文料定了潘琼不敢造次,潘琼回来后确实也没有怎么样,最起码在盛家人面前做得很好,对盛长流很关爱,他不愿意叫自己妈妈自己也不勉强。

  直到某天盛鸿文不在家,做饭阿姨让盛长流去叫潘琼吃午饭。

  当时潘琼正在房间里,她被外面养的男孩踹了,那男孩找到了更好的下家。

  而此时,四岁不到的盛长流抱着一个足球推门进了房间。

  “阿姨,次饭饭。”盛长流蹦蹦跳跳走到坐在床边的潘琼面前,抬起头笑吟吟看她。

  潘琼面无血色头发凌乱,她像看着死人般看着盛长流,冷冰冰地说:“叫我妈。”

  盛长流有些害怕,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潘琼,他抱着足球往后面退了一步,但潘琼突然恶狠狠地看着他,一把拽住他的衣服,盛长流凌空起来,足球从手上滚落。

  “让你叫我妈!没听见?”潘琼仿佛发疯了般,在盛长流眼眶唰地红了后,她扬起手对着盛长流就是一巴掌。

  “叫个妈那么难?!还是因为你就认做鸡的当妈?!”潘琼肆意地辱骂殴打着嚎啕大哭的盛长流,直到盛长流两个脸颊都肿了起来她才放开。

  被那男孩踹了的心情终于发泄出来了些。

  “你爸每天都出去工作,如果你敢告诉他,以后他出去一次,我揍你一次。”潘琼居高临下地对着人生中第一次被打的盛长流说。

  盛长流吓得发了烧,一烧半个月,醒来后他看着坐在床边给他喂药吃的潘琼,沙哑着小奶音,叫她:“妈妈。”

  盛长流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潘琼时不时就会打他,她最喜欢打脸,但有的时候怕被发现,就踢他的肚子或者是背。

  盛长流和堂哥盛之朗差不多的年纪,他们经常在一起玩,虽然堂哥不怎么爱搭理他,但盛长流凑上去的话堂哥也不赶他走。

  于是那天,盛之朗让盛长流学蚯蚓在地上爬的时候,盛长流跟堂哥道歉了,他说我的手痛痛,不好爬。

  盛之朗便把盛长流直接推倒在了地上,逼着他爬。

  盛长流边哭边爬,哭声引来了自己的大伯盛鸿武。

  盛鸿武搞清楚发生什么事后不耐烦地扯开盛长流的衣服看,一看便大吃一惊,盛长流手臂上、肚子上、腿上,全是淤青。

  他问盛长流是谁弄的,盛长流不敢说话,但盛鸿武在推测到潘琼时,盛长流的反应最大。

  “衣服穿上吧。”盛鸿武轻笑了一声,他对这个侄子早就看不顺眼,既然弟媳在背地里悄摸帮他解决,那是最好不过了。

  盛长流在大伯眼睛里看到了和潘琼眼睛里一样的东西。

  后来他就不愿意来找堂哥玩了。

  那年冬天潘老爷子去世,潘琼回潘家守了三天孝后回来,那是个傍晚,保姆正在给盛长流洗澡。

  “我给他洗。”潘琼木着脸走进浴室,把保姆推了出去。

  盛长流感觉很害怕,他又在潘琼脸上看到那些打自己之前才看到的表情了。

  但这次潘琼没有打他,而是直接把他从浴缸里抱出来,装进车里就这么光着身子扔到了外面。

  保姆发现后急急忙忙追出来,被扔完盛长流的潘琼一脚踢得跪在地上。

  这一切都是因为盛鸿文没去参加潘老爷子的葬礼,他觉得潘家对他早已无用,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了。

  潘琼一边承受着丧父之痛,一边被潘家那边的人狠狠嘲笑白眼了一番,说她哪是什么盛鸿文的太太,明明是私生子的保姆。

  潘琼把对盛鸿文的恨通通转嫁到了盛长流身上。

  后来盛长流失踪,不知所踪的保姆担了全责,盛池和盛鸿文几乎要把整个C市翻个遍。

  但只能说盛长流命大,他被扔到了一个河滩边,四五岁的孩子光溜溜地茫然无措地站在冬日的河滩边差点冻僵,他甚至没有力气哭喊、也没有力气走。

  但没到一小时就有住在附近的民工来这里抽烟,一看到这蹲在地上的小孩吓了一跳,当即脱了棉袄给盛长流包了起来,问他记不记得家里住哪儿、家长的电话号码。

  盛长流全都记得,但他怔了片刻后,报出了“花满巷3号”和外公的手机号。

  淳朴的民工亲自把盛长流送了回去。

  看到外孙被折磨成这样的蓝彬立和茹珍说什么也绝不会再把盛长流送回盛家,但那时盛鸿文的人已经找到了花满巷。

  当时盛长流就被他们藏在院子里被抽干了水的井里。

  但盛长流逐渐开始害怕人,蓝彬立和茹珍一旦靠近,他就怕他们打自己,他也不怎么叫外公外婆了,不到五岁频繁换生活环境,让他对一整个世界都产生了怀疑和陌生。

  第三次,又是蓝如萱回来要钱,这时盛长流快上一年级了,蓝如萱看到在外面被找得天翻地覆的盛长流居然在这里,当即就要带着盛长流再去盛家要钱,但蓝彬立和茹珍再也不让了,他们说就算带着盛长流去要饭也不会再让蓝如萱把盛长流送回那里。

  但蓝如萱满脑子都是钱,她找机会把盛长流偷了出来,但盛长流醒了之后极度抵触,他知道这个妈妈不好、那个妈妈更加不好,于是他竭尽全力想让蓝如萱放开自己,他咬了蓝如萱的手,蓝如萱反手就是一巴掌。

  盛长流已经被打习惯了,他依旧疯狂地踢打着蓝如萱,蓝如萱一个人搞不定,又找了自己当时的姘头一起,他们几乎是将盛长流绑着送去了盛家。

  蓝如萱又得到了一笔钱,但这次盛长流回了盛家之后没有像以前那样至少能得到爸爸和爷爷奶奶的关爱。

  因为潘琼自杀了一回,他们当然不担心潘琼的死活,而是担心盛洲对外的形象影响股价,所以碍于潘琼,他们也对盛长流冷置了,尽管那时他们已经知道盛长流是被潘琼扔出去的。

  后来盛长流就再也不像他那个年龄的孩子了,他很快学会了察言观色、知道自己该怎么表现这些人才会最开心、也不再奢求任何人无条件的喜欢。

  但尽管这样,潘琼依然闹个不休,后来住进了医院,她摆出潘家当年帮助盛家的那些事,说盛鸿文对不起自己,说要么那么小畜生死、要么她自己死。

  这件事也惊动了潘家,尽管潘家已经没落,但名声和影响力还在,潘琼的舅舅来为妹妹讨回公道,逼盛鸿文把盛长流送走,否则就离婚,把盛鸿文做的这些事全都公开出去。

  盛鸿文雷厉风行地下了决定,他找人把已经上了小学的盛长流送去了福利院,一切手续、证明做得快而利落,一样一样摆放在了潘家人面前,表达了自己的诚意。

  至此,潘琼才没有再闹。

  盛长流在吉吉福利院长到了10岁,那年是潘琼主动提出把盛长流接回来的,盛池66大寿,她为了哄盛池开心,也为了让盛池能帮衬一下潘家的生意。

  盛长流回来之后确实也让盛池心满意足了,他成绩优异、品德优秀、就连外表也是盛家这群晚辈里最出挑精神的。

  只是不知为什么,十岁的盛长流有些太温吞、太乖巧了,盛家人都那么觉得,也都微妙地想过,大约是在福利院呆了四年的缘故,这孩子的性格在那里被养得有些废了。

  接下来盛长流便按部就班地长大,他从头到脚都符合成为盛洲接班人的所有条件,于是尽管性格温善不争不抢,他还是成为了潘琼和盛鸿武一家的眼中钉。

  但那无所谓,比起被那群人敌视,他更需要的是盛鸿文和盛池的认可。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盛鸿文在去年出车祸去世,盛池也因为伤心过度一度将盛洲的许多业务交由盛鸿武管理。

  盛长流的所有计划都被搁置,他彻底无法融入如今的盛家。

  但他不可能就此停止,所以他需要等,等盛池回国再次坐镇盛洲,再从长计议。

  —

  盛长流在满是蜜意的甜品店里,用冷静客观的语气,给陈垠讲完了他艰难苦涩的童年。

  这时陈垠已经吃完了桌上的所有甜品,或许是故事太引人入胜,让他不知不觉就吃了这么多。

  盛长流喝了口水,陈垠趁着这个功夫把嘴里的最后一点蛋奶酥咽了下去,而后和喝完水的盛长流对视,问他:“为什么跟我说?”

  陈垠嘴角沾着奶酥粒,眼神明澈。

  “想让你知道。”盛长流回答,停了停他声音低了些:“无论是谁,我都会按照原有的计划和节奏走下去。”

  陈垠眼睫颤了下,但他没说话,只低头抠了勺早已不剩什么的芋圆露。

  盛长流盯住陈垠捏着勺子的手,他看着陈垠把空空的勺子又塞进嘴里,舔了一下后拿出来。

  “之前那样对你、我很抱歉。以后不会了。”盛长流看着陈垠的目光里难得透出谨慎与试探:“如果你还愿意理我的话。”

  陈垠目光微垂,不知是在发呆还是在思考,片刻他抬起头:“我还想吃点。”

  盛长流点头,又让服务员再配几份甜品上来。

  “我有个问题。”陈垠歪了下头:“后来你又被送去孤儿院那次,为什么不回外公外婆家?”

  盛长流没想到陈垠会问这个,诧异中带着一丝沉重,片刻他回答:“那次之后我隐约有感觉,一定会再次被接回去;但我爷爷不喜欢我和那边的家人有牵扯。”

  六岁的盛长流已经逐渐知道,他要讨好爷爷的话,一定要离爷爷不喜欢的人越远越好,要一点瓜葛都没有。

  “你爷爷也不喜欢你跟我玩。”陈垠大约猜到了故事的走向,很顺畅地抛下这句话,此时马卡龙被服务员端上来,陈垠自己吃了一个,又递了一个给盛长流。

  盛长流将马卡龙拿在手上,目光微微用力:“如果我说这件事他管不了呢?”

  “因为我只是你一群朋友同学里的一个,没外公外婆的身份那么重要对吗?”陈垠清醒地反问。

  盛长流不喜欢陈垠突然变得这么敏感理智,他望着陈垠,看他又往嘴里塞了个马卡龙。

  “没事,不用回答。”陈垠鼓着嘴笑了下,等他把马卡龙咽下去后顿时如释重负:“我原谅你了,以后不会不理你。”

  陈垠的大度和潇洒并没有换来盛长流想象中的释怀和愉悦,陈垠又冲他笑了:“吃吧。”

  盛长流咬了一口马卡龙,不算很甜。

  两人在快十点才离开商场,雨还在下,陈垠要把伞给盛长流,盛长流便打着伞拎着星黛露陪他在路边等出租车,等陈垠上了出租,盛长流才撑伞离开。

  出租车开出去的那瞬间,陈垠脸上溢出的浅淡笑意终于缓缓消失,失神地望着潮湿的窗外。

  这本该是一个冰释前嫌的夜晚,可陈垠却觉得自己特别悲伤,像许多他不喜欢看的青春疼痛电影里的主角那样,软绵绵孤零零的、好像整个世界都在离他远去。

  经过了今晚他已经完全能理解盛长流了,他知道盛长流需要像商战电影一样一步一步往上爬,一点都不能出错,最后叱咤风云,将对手都踩在脚下。他觉得盛长流确实应该这么做,毕竟他以前被伤害得那么可怜。

  背上的包硌着陈垠坐得不舒服,他把包拿到前面,翻出那只丑僵尸盯着。

  除了我没人会要你。陈垠在心里对僵尸说,其实一开始就不应该夹你出来的,让你丑丑地躺着就好了。

  否则我夹了你出来,玩了一会儿又把你丢掉,还告诉你我家里很漂亮,容不下你的丑也没有摆你的地方,让你不要怪我,你应该会很伤心吧。

  陈垠按着僵尸的头点了点。

  他觉得盛长流就是那个小僵尸,现在夹他出来的人告诉他不仅可以回家,还可以吃掉别人的脑子,盛长流肯定会心动的,小僵尸不可能因为流落在外时认识的陌生人而不回家。

  所以陈垠不再想怪任何人了,他决定自己偷偷难过会儿,何必再去不懂事地扰得盛长流心烦意乱,又何必拉上他的远大前程冒险。

  没必要,陈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