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室友说他是直男>第31章 

  徐嘉珩从没见过喻温白这么心急。

  台上时他就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 余光瞥向台下就见到喻温白在低头搬弄手机,光线昏暗,也能依稀辨认出他认真打字的模样。

  直到校庆结束、他被人架着拉去庆祝, 喻温白都始终站在抬眼可见的地方, 也不光周围人异样眼光, 漂亮的眼睛专注的盯着自己。

  每每四目相对, 男生都会微弯起眉眼,举起手机在掌心晃晃,示意他看消息。

  徐嘉珩其实刚下台就看过了,那句直白大胆的「我想快点做」, 看的他险些直接将手机丢出去。

  知道喻温白着急,没想到他会这么着急。

  但没关系, 徐嘉珩做事向来有自己的步调, 他已经提前在海边订好餐厅,特意选在新年前一天, 就是想把话说开。

  之后如果喻温白还坚持要做, 也能安慰一句水到渠成。

  “珩哥,我们现在要一起去吃烤肉, ”台上调侃过他的女主持默默看着眉目传情的两人, 笑的意味深长,

  “我猜你和人又约就不喊你啦, 提前和你说声新年快乐哈。”

  周围人个个都是人精, 从开始庆祝就发现徐嘉珩心不在焉地总往外看, 再看见门外眼巴巴喻温白,还有什么不懂的。

  “是啊是啊, 珩哥有约就快撤, 别耽误你和喻校草约会哦。”

  “果然帅哥只和帅哥玩, 俩人光是站一起都觉得赏心悦目。”

  “好不公平,为什么学校没给我分配大帅哥当室友,哦原来我是女的,那没事了。”

  熟识的同学朋友说话都很随便,徐嘉珩简单打过招呼后起身离开,看着喻温白栗色的眼睛亮起来,勾唇笑了笑。

  他正要开口:“我们要不要先去——”

  “我准备好了,现在回家吗?”

  喻温白眼底跃动的光点,将他此刻的期待暴露的一览无遗,他像是迫不及待要拆礼物的小朋友,甚至没注意到徐嘉珩微微抽搐的嘴角,锲而不舍地继续道:

  “不做全套的话应该很快,我尽量控制在十分钟内解决——”

  十分钟?

  瞧不起谁呢。

  “先不着急做,”徐嘉珩被这个时长深深刺激,再不忍打断也逼着自己开口,“你不饿吗,要不要先去吃饭?”

  “我不饿啊......”喻温白从迟疑语气中觉出不对劲,倏地止声看人,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等下不方便吗,还是因为什么不太行——”

  “.......我做。”

  “啊?”

  “我说做,现在就做,”徐嘉珩听见自己后牙咬紧的摩挲声,一字一句艰难从唇缝中蹦出来,

  “走,现在就回家。”

  ——

  “......小伙子啊,你还好吗?”

  公寓附近的便利店内静悄悄的,收银台的店员再次看向表情绝望的徐嘉珩,忍不住道:“有啥我能帮忙的不?”

  他在这开店少说也有二十年,头一回见男的买计生用品买出视死如归的架势,进人门起就不由得多看了徐嘉珩两眼。

  啧,小伙子看着年纪不大,长得高大帅气又一身名牌,怎么买这玩意还不情不愿的?

  难道是那玩意儿天生不行?还是年纪轻轻就体虚、每天还要被迫交公粮?

  “年轻人啊,”再看人时,店员眼神多了几分怜悯,语气都柔和不少,“好好保养身体,以后还是有机会的,千万别灰心啊。”

  徐嘉珩再想别的,没听见对方说话:“嗯?”

  视线在结账处前几排小盒子上扫过,到最后也只递过去一瓶纯净水,付款后心事重重地在对面的就餐区坐下。

  他到现在也没整理清楚,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步田地。

  不得不说,喻温白拿捏人很有一套,激将法直狙是个男性都不容置疑的尊严,徐嘉珩计划彻底被打乱,回神时人已经开车直奔家里,来便利店还是猛然想起家里什么都没准备,逃难似的临时买的。

  手机震动,是喻温白发来消息:你还在买东西吗?刚才有人提醒我这里不能停车。

  徐嘉珩一阵头疼:家里没吃的了,马上回来。

  深吸口气,徐嘉珩双手交叠抵着前额,闭眼开始回想很久之前,他第一次被通知要做而不得不看小视频恶补相关视频的情景。

  第一步是什么来着?

  听说第一次会很痛,那时担心喻温白会哭所以特意做过笔记,还被齐东意外撞破;但时间过去太久,现在只能绞尽脑汁地尽可能回忆,生怕过错任何细节。

  徐嘉珩边回忆边感叹,他当年高考都没这么紧张。

  尤其发烧那晚看人可怜巴巴地掉过眼泪后,徐嘉珩绝对不想再见到第二次。

  如果不是喻温白催得太紧太急迫,徐嘉珩更倾向于细水流长的进展,但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果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倒像是他真有什么隐疾一样。

  “......就这些吧。”

  看都没看地从货架上扫荡两篮子吃的,徐嘉珩最后眼尖的抓了几盒特大号,烫手似的塞进零食堆,又无奈地摇头轻叹。

  买东西买的像是做贼,人生也是头一回体验。

  “年轻人别垮着脸啊,你听叔一句,”这里的店员今天格外热心,两次结账都主动聊天,语气诚恳,

  “再大的事,躺在床上眼睛一闭一睁就都过去了。”

  徐嘉珩嘴角抽搐,心想他这事怎么躺着眼睛一闭一睁就过去:“......谢谢。”

  元旦前一天的下午,不少学校和公司都提前放假,商铺和饭店都早早开张,路边街上比平时要繁华热闹不少,连向来清冷的公寓走廊都飘满菜香,不时传来欢声笑语。

  餐桌腿边堆放着大包小包,喻温白看着沙发上一言不发的人,轻声道:“你可以直接去床上躺好,我洗个澡,准备好久来。”

  徐嘉珩深吸口气,起身走向橱柜:“......渴了,喝点酒。”

  还没吃饭就要喝酒吗?

  喻温白只觉得徐嘉珩地背影稍显僵硬,但想到今年有人陪他一起跨年,唇边笑意又藏不住地扬起,步伐轻快地回房换衣服。

  抱着睡衣进浴室前,还不忘回头叮嘱道:“我很快就洗完,你快点来床上躺好哦。”

  “.......”

  淅沥回声冲淡喜悦,喻温白在淋雨下捧起水冲打在脸上,觉得自己有些太兴奋了,刚才的行为也不够稳重。

  但徐嘉珩说愿意和他一起跨年,偷偷放肆一晚也是可以的吧。

  通过雾蒙蒙的玻璃格挡门,镜子里弯眉正笑的人长相再熟悉不过,却让喻温白觉得陌生——他以前从不知道,自己原来会露出这样的笑容。

  迅速换好衣服从浴室出来,主卧却意料外的空荡荡,喻温白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在走廊探头看见还在厨房喝酒的徐嘉珩。

  宽肩背对着人看不见表情,徐嘉珩手边摆放着几瓶干啤,骨节分明的手握着易拉罐瓶身,半晌后仰头一饮而尽,再将瓶子重重放下,惆怅地长叹出声。

  喻温白第一次见他闷头喝酒的样子。

  想起徐嘉珩对一直除煞的抗拒,喻温白理解人总会对看不见摸不到未知事物的本能恐惧,沉思片刻,回房从背包中翻出一根助眠香。

  这种香有稳定心神的功效,能帮助快速入眠,却又不像是安眠药之类的一睡不醒,正常的物理刺激下就会自然醒来,每次喻温白失眠都会用上半根。

  入梦虽然不难,但需要施法者和受法者都保持心无杂念,否则失败了还要重来,双方都受累。

  既然事先通知过,现在徐嘉珩入睡困难,那就依靠外物帮他一下吧。

  丝丝药香在半缕幽烟中,迅速弥散在偌大的公寓内,闷头喝酒的徐嘉珩毫无察觉,只是又一次放下酒瓶时,头也缓慢垂下去。

  喻温白碾灭香烟,起身将各个房间的窗户打开,最后返回餐桌去看已经陷入沉睡的徐嘉珩,眼神专注。

  呼吸平稳悠长,徐嘉珩侧脸头枕靠着小臂,雕塑般的深邃五官仿佛精雕细刻而成,等吊灯照射下明暗线条分明,长睫打落阴影,薄唇颜色浅淡。

  大概是看不见那双深刻黝黑的双眸,又或是这段时间的相熟,此刻睡着的徐嘉珩不再是初见时的可望不可及。

  他们开始交谈,能够分享心事、融入彼此世界,到现在喻温白的生活里几乎处处是徐嘉珩的身影。

  喻温白弯腰将人小心抱进卧室时在想,他们是什么时候产生的联系,他又是在哪个时间点惊觉,身边和视线里总是同一个人。

  徐嘉珩与他像是暖风吹过,无声渗透进每一寸呼吸,即便有时会忽略那些陪伴,风过麦浪时,身体却能切实感受到那些温暖。

  喻温白像是欲壑难填的旅人,舍不得放弃拥有的,又在贪婪更多。

  安静的卧室里只剩两道呼吸声,徐嘉珩毫无防备地睡着,双手自然平放在腿两侧,掌心向上——是最方便牵手的姿/势。

  喻温白深呼吸屏去杂念,手躺在宽大掌心轻轻握住,感受着掌根传递来的热意缓慢闭眼,默念术法领语。

  入梦并不算太复杂的术法,本质上是通过窥探受法者梦境,推断他内心深处的欲望,从而寻找煞怨的源头——毕竟煞气依靠靠放大欲望,从而控制人类精神的。

  喻温白起初之所以诧异徐嘉珩会被煞气缠上,部分原因是徐嘉珩看上去太无欲无求、总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以至于让人想不出他会有怎样的欲望。

  坦白说,哪怕是入梦前一分钟,喻温白都是期待知道答案的。

  直到他在徐嘉珩梦境中看见自己。

  他看见自己在哭。

  他看见自己将头深深埋进枕头,仿佛流不尽的眼泪打湿白色枕套,眼尾通红,手指无力地将被单抓的凌乱不堪,人本能想要逃跑,却徒劳地一次又一次被无情拽回。

  他听见徐嘉珩每道温柔却不容拒绝的祈使句后,都是他沙哑颤抖的哭腔和求饶。

  他甚至能感受到伴随着撕裂疼痛下,那点不断攀升的、羞耻而隐秘的欢/愉。

  “......”

  五分钟后,因为杂念太多的喻温白入梦被迫中断,直愣愣地看着睡着的徐嘉珩出神,十几秒钟回神后,从脖子到脸再到耳朵,通红一片。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男人和男人之间也能这样。

  梦里的徐嘉珩连呼吸都是滚烫,光是远远看着都感受到温度灼人,喻温白全程眼神不敢向下,即便光是两张动情的脸,都足够让他自乱阵脚。

  比起画面本身的冲击感,他更震惊于自己下意识的反应,居然不是反感或被冒犯,而是脚趾蜷缩的害羞。

  寒冬腊月,鼻尖却止不住地冒出细汗,察觉异样的喻温白低头后眼皮一跳,人险些从凳子上摔下去。

  仓皇失措地起身要去浴室,结果半路又遇上慢悠悠进来的奶球。

  发福不少的小猫咪仰头奶声奶气地叫,又亲昵地蹭着喻温白脚踝,和往常一样要抱抱。

  “别看......”

  喻温白猛的拉下睡衣,弯腰将奶球转过去面朝着墙,才落荒而逃地跑进浴室。

  莫名被面壁思过的奶球:“喵?”

  ——

  徐嘉珩是被猫舔醒的。

  奶球湿乎乎的舌头都是倒刺,砂纸似的刮在脸上微微生疼,他皱着眉翻身坐起,茫然地看了眼主卧周围,视线飞快扫过墙上时钟。

  断片前他还在餐厅喝酒,短短十分钟时间,他就能在床上睡了一觉、中途甚至还做了个梦?

  满腹疑惑被浴室水声打断,徐嘉珩想把再次凑上来的奶球抱走,手一沉感叹道:“你怎么胖了这么多.......”

  奶球怒不可遏:“喵!!”

  徐嘉珩没理会手背上新鲜出炉的三条爪痕,心想喻温白怎么还在洗澡,走到浴室外想开口:

  “你没事吧——”

  隐忍的哭腔短促,像是声音的主人为了拼命吞下泣声,不得不死死咬着双唇,断断续续地隔着房门传来。

  徐嘉珩感觉很糟糕,不想听喻温白再哭的人是他,由这道声音联想到梦里哭声的人也是他。

  “喻温白,”他压下浑身躁动,曲指敲门,“你在哭吗。”

  “.......没、没有。”喻温白尾音发颤,声线虚浮。

  徐嘉珩不放心想开门问清楚,门把手刚往下摁,浴室里的人像是突然炸了毛:“别进来!我、我还没穿衣服!”

  “好,你慢慢穿,别摔跤。”

  徐嘉珩隐隐觉得喻温白的情绪很反常,没心情再纠结喝断片的事,站在门外等人穿好衣服出来。

  喻温白皮肤被热水烫的白里透红,推门下矮台阶时被旁边的徐嘉珩吓到,腿弯一软差点摔倒。

  徐嘉珩长臂一伸刚把人扶稳,臂弯里的人就像触电似的,迫不及待从他怀抱里退出来。

  徐嘉珩皱眉:“怎么突然腿软,洗太久了?”

  喻温白现在小腿肚子还发着颤,他第一次什么都不懂,完全是本能驱使,几次失败后忍不住哭出声,最后还是徐嘉珩喊他的名字才彻底溃不成军。

  那时他差点在浴室摔倒,只能半跪在地上喘气,偏偏有人还总想进来,让喻温白本就委屈的心情雪上加霜。

  徐嘉珩被怨念的眼神看得一头雾水,摸不准喻温白为什么生气,觉得这种身体状态不能再受累,脱口而出道:

  “那等下还做吗?”

  “......”

  “别这么看我,”徐嘉珩扶额,再次感叹喝酒误事,“我的意思是,不做的话,我们出去吃饭吧。”

  喻温白摇头:“改天吧,今天......状态不好,可能做不了了。”

  他几次欲言又止想解释,但入梦失败的原因太难以启齿,光是想想都觉得脸上的热意直冲头顶。

  再说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他定力不足.......明明、明明是徐嘉珩先想这些的。

  各自心怀鬼胎的两人相对无言,尴尬气氛中,还是奶球轻盈地拖着饭盆进来,爪子敲着碗沿,期待地等着喻温白给他添饭。

  “我去吧,你坐着休息会,”徐嘉珩捞起往喻温白身上扑的奶球,连猫带盆抱出去弄吃的,客厅很快响起倒猫粮的清脆声,时而传来几句碎碎念。

  “......不能再吃了,再胖就把你送去减肥学校,一个月没有罐头。”

  “喵!”

  “挠我也没用,你吃胖开心了,生病了半夜又是我送你去医院。”

  “喵喵!”

  “你——”

  “别骂他了,”喻温白从走廊出来,头发还湿答答地掉水,眼尾泛红,“奶球会瘦下来的。”

  奶球从食盆里抬头,呼吸还沾着罐头汁:“喵!”

  徐嘉珩受不了喻温白可怜巴巴的眼神,妥协地倒完一整盒罐头,起身看时间还够,打算将告白计划再次提上日程:

  “要不我们去外面吃——”

  欢快铃声中断对话,徐嘉珩闭眼咬咬后牙,接听的同时将手机拉远。

  果然下一秒,徐嘉菀脆亮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哥!你今晚和嫂子出去吃饭之前,能不能把奶球送回家呀,我都好久没见过他了!”

  喻温白疑惑:“嫂子?”

  “啊嫂子果然在你旁边,嫂子好呀——”

  “你听错了,”徐嘉珩面不改色地将声音调小,沉声道,“徐嘉菀,好好说话。”

  徐嘉菀蔫蔫应和一声,嘟嘟囔囔和徐嘉珩聊了几句后,背景音突然响起开门声:“囡囡,在和你哥打电话吗?能不能过来一下?”

  “妈,你怎么偷听我打电话啊?”

  女生语调不大高兴,距离较远听不清交谈,徐嘉珩垂眸,看喻温白就这么湿着头发窝在沙发里陪猫玩,转身走向主卧浴室。

  “......哥,妈问你要不要回来吃饭,”听筒里传来徐嘉菀小心翼翼的询问声,“爸今晚特意赶回来的,妈说一家人最好还是能一起跨年。”

  话毕,又此地无银地立刻补充:“妈还说了,嫂子要是,不是,你要是有朋友,也可以一起带回家呀。”

  “知道了。”

  徐嘉珩挂断电话,拿着擦头巾出来,在走廊看着沙发上被奶球舔的满脸口水的喻温白,心情复杂。

  想要照顾喻温白的心不假,父母的感受也无法不在意,他上次回去,目的就是和母亲正式谈这件事,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迫搁置。

  他从不打无准备之仗,哪怕早就了解对方心意,他也希望能走好这段感情的每一步,稳稳当当,不留遗憾。

  可不知道为什么,仿佛只要涉及到喻温白,事情就会猝不及防地一件又一件发生,好像他过去引以为傲的稳重和万全,都因为这个人的出现,溃不成军。

  比如还没告白,就着急忙慌地把人骗回来同住;又比如现在,明知家里人的态度模糊不明,就想不计后果的把人带回去。

  那点想宣告全世界、面前这个人是自己的小心思像是狐狸尾巴,藏都藏不住。

  “喻温白。”

  比大脑先反应的是身体,徐嘉珩看清喻温白眼底还未散退的笑意,突然不想再提起这个话题,拿着毛巾上前。

  男生柔顺的头发触感向来很好,徐嘉珩站在他面前,耐心擦拭着:“怎么不擦头发就出来,不怕感冒么。  喻温白借助的这几天,一直在用徐嘉珩的洗发水,现在薄荷清香交缠在一起,交杂着丝丝青柠甜味,一时间难分彼此。

  落在发顶的手一下下按揉着发根,动作生疏但胜在温柔,喻温白不适应地想挣扎,余光却瞥见徐嘉珩笑容里的勉强。

  额前碎发遮挡眉眼,他伸出手拽了下对方袖口,努力抬起眼问:“徐嘉珩,刚才你妹妹打电话,是不是喊你回去。”

  女孩在电话里的声音很大,徐嘉珩又没特意避开他,哪怕只听了前半段几个关键词,也不难猜出这通电话的目的。

  喻温白能理解,跨年夜这样特殊的日子当然要和家人一起,如果他是徐嘉珩,他也不会在外人和亲人之间做选择。

  “没关系的,”喻温白将徐嘉珩的沉默理解成默认,垂眸扯了扯唇,语气尽力放轻快,“那我现在去换衣服吧——”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

  不等他起身,徐嘉珩就先一步俯身开口,黑眸倒映着他身影:“就现在。”

  喻温白楞住:“你说的回去,是——”

  “或许现在不是邀请你的最佳时间,我也不能保证,你和我的家人会相处愉快。”

  徐嘉珩语气是他自己都意识不到的着急,像是怕一停下来就会被拒绝,话说得飞快:“但我父母人都不错,我妹妹也很喜欢你,而且家里厨师的手艺也很好。”

  “就算如果你实在不喜欢,我可以立刻带你离开。”

  一长串毫无逻辑的发言,让徐嘉珩听了都忍不住摇头发笑,他用厚毛巾包住喻温白的脑袋,轻轻捧起他的脸,最后问道:

  “说了这么多,就是想问问你,愿意跟我走吗。”

  作者有话说:

  他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