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室友说他是直男>第29章 

  喻温白巴卫的造型比预想中还要受欢迎。

  趁热度还在, 周四拍摄当晚六点,动漫社就发布了第一组正式的cos造型,以及经过后期处理的视频。

  十几秒的视频里, 喻温白一袭花魁服衬的肤色雪白, 在冬日荒凉中宛如唯一一抹色调, 手中长刀在光下反光, 纤瘦身姿和流畅动作都让人过目难忘。

  两条微博当晚就先后上了分区热门,一夜过后评论数直逼五千,喻温白的身份被人争相讨论。

  喻温白居然也会加入社团,感觉就像是高不可攀的人走下神坛, 多了份亲近感;周五下午实验课课间时,甚至有女生上前搭话。

  “能不能和你打听一件事啊, ”几个性格外向的女生找到喻温白, 点开论坛的中午某个热帖给他看,

  “你认识这个女生吗, 她是不是徐嘉珩的女朋友啊。”

  喻温白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 但女生的手机已经不由分说地怼到他面前,图中站在徐嘉珩身边的高挑女生映入眼帘。

  久远的记忆瞬间涌上脑海, 喻温白看着照片微微发愣。

  “所以你认识她吗?”女生将微表情看在眼里, 着急道, “她不会真是徐嘉珩的女朋友吧, 看校服像是高中生啊——”

  一旁的夏敏看不下去, 走上前没好气道:“你们八婆找小白干什么, 他又不认识,有本事直接当面问徐嘉珩啊。”

  都知道夏敏不好惹, 几个女生不满地抱怨几句后讪讪离开。

  夏敏早就看过照片, 直觉告诉她, 照片里的女生就是徐嘉珩口中的「祖宗」。

  可能是CP脑上头,夏敏总觉得喻温白就差把「失魂落魄」四个字写在脸上,忍不住安慰道:“你也别太伤心了——”

  “我认识那个女生。”喻温白突然开口。

  “啊?”

  “......我见过那个女生,很久之前,”喻温白嗓子阵阵发紧,清润声线发着哑,“他们应该,认识很久了。”

  短短十几个字的信息量太大,夏敏被砸的说不出话,满脑子都是“徐嘉珩有女朋友了,居然还敢招惹喻温白?”

  她几乎要对喻温白怜爱,安抚道:“男人都大猪蹄子,这个不行下个更乖——”

  手机铃声打断后半句,喻温白看着屏幕上熟悉的三字称呼,轻声道:“抱歉,我要先回去了。”

  夏敏看着男生暗淡无光的眼神,几次欲言又止。

  算了,她一个旁观者,不明就里的瞎掺和什么。

  ——

  “喵呜——”

  宿舍门打开的同时,正用猫爪子拍开齐东咸猪手的奶球耳朵耸动,轻盈地从徐嘉珩怀里跳出来,优雅地踱步到喻温白身边,用脑袋亲昵地蹭他裤脚。

  喻温白从外面回来浑身寒气,怕小猫着凉不敢上手直接抱,于是小心翼翼地蹲下身打招呼:“奶球。”

  布偶猫又软乎乎地叫了一声,拼命往喻温白怀里蹭。

  喻温白的特殊体质只对人有影响,被奶球抱也没顾虑,于是一人一猫连体婴儿似的,奶球爪子紧紧扒住他胸口,弄的喻温白脱个外套还要腾出半只手抱他。

  被奶球连拍两巴掌的齐东羡慕的不行,不死心地问道:“珩哥,你为啥非得带回家啊,偷偷放寝室里养两天不行吗,白哥也不用费力跑一趟。”

  “我可喜欢奶球了,”猫奴齐东泪眼汪汪地卖惨,“要不就留下来养吧,我保证——”

  “不行,”于然突然无情出声,“我讨厌猫。”

  齐东反驳道:“放屁!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刚才连拍了几百张奶球的照片!”

  “......我轻微猫毛过敏,”于然镇定地推推眼镜,“你要是不怕我明天进抢救室,你就养。”

  话说到这份上,齐东也不好再勉强,哭丧着脸想去rua奶球,结果又被一爪子啪的拍开。

  “到时候给你拍照片,”徐嘉珩随口敷衍一句,看喻温白将收好的背包放在桌面,“收好了吗,等下我开车回去。”

  喻温白抱着猫垂眸不语,闻言也只是木讷地点点头,肉眼可见的低沉让徐嘉珩看的直皱眉头。

  昨天拍摄回来就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问也不说,绷着脸委屈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徐嘉珩隐隐觉得不对劲,但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缘由,一时间,两人就这么对坐着僵持不下。

  躺在下铺的于然幽幽叹气,推着眼镜坐直身体:“珩哥,刚才给你送猫的,是你女朋友?”

  徐嘉珩正烦躁着:“发什么疯,你不是上个月才见过我妹。”

  闷头撸猫的喻温白手猛一顿,茫然地眨眨眼睛。

  “忘了,”于然重新躺下盖好被子,平静道,“况且你没在寝室里说过,论坛到处都在传你有女朋友,误会很正常。”

  徐嘉珩刚想说别人误会管他什么事,余光就见低头的喻温白正定定看向他,圆眼亮晶晶地闪烁,好像明白于然的突然发问。

  心里有了某种猜想,徐嘉珩一时不敢确定,拿出手机给徐嘉菀打电话:“奶球的玩具忘记拿了,你叫司机现在掉头送过来。”

  “徐嘉珩你是不是耍我?我走的时候才问过你,你自己非不要拿玩具的!”

  “我改主意了,”徐嘉珩没心思拌嘴,注意力都在喻温白身上,“到了别下车,我过来找你。”

  通话在女生的抱怨声中戛然而止,徐嘉珩拿起喻温白桌面的行李包,低眼看人:“我妹等下送东西过来,陪我下去等?”

  “......哦,好的。”

  喻温白怀里趴着昏昏欲睡的奶球,大脑放空地穿好外套,甚至连徐嘉珩上手帮他整理衣领都没回过神,只是沉默地乖乖跟在人身后。

  看着两人前后脚离开寝室,齐东忍不住啧了声,回头:“我怎么觉得刚才短短几分钟,我错过了很多爱恨情仇啊。”

  于然安然躺在床上,闭目叹气:“没事,人活一世,单纯点也好。”

  “?”

  “徐嘉菀是我妹,亲生的那种。”

  人来人往的宿舍大厅,徐嘉珩提着两人的包袋,低沉舒缓的解释听得喻温白耳垂发热:“以及,我有没有女朋友——”

  男生故意停顿了下,喻温白忍不住抬头看,然后正对上徐嘉珩带笑的眼神:“你还不知道吗。”

  他怎么会知道;喻温白似懂非懂,脸很诚实地阵阵发热,只是嘴上还别扭着:“.......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不懂也没事,”徐嘉珩习惯性地揉揉他脑袋,话没点破,“就当我自作多情,非要和你解释。”

  喻温白压下不断上扬的唇角,将偷偷探头的奶球抱好,轻声道:“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商量一下,”徐嘉珩明白这是不闹别扭了,看了眼妹妹发来车进学校的消息,收起手机道,

  “以后再有任何问题,别自己瞎猜也别看论坛,直接问我行吗。”

  喻温白自知理亏想道歉,徐嘉珩又先他一步摇摇头:“没关系的,这件事是我之前没说清。”

  不想让气氛沉重下去,他扬眉勾着薄唇笑:“我就是觉得,我们都同屋一起睡了快两年,应该没什么不好直接问的。”

  迟钝如喻温白也听出这是开黄腔,他以前怎么不知道,徐嘉珩居然还会说骚话。

  震惊的同时立刻反驳道:“才不是你说的一起睡——”

  “嗯,今晚去我家就要分房睡了,确实不算一起睡,”徐嘉珩像是逗人上瘾,故作惋惜叹气,“走吧,车来了。”

  一年多的时间,女孩比上次见面要长高不少,褪去稚气后出落的亭亭玉立。

  不怪其他人认错成情侣,各自养眼的兄妹俩长得一点也不相,比起徐嘉珩有攻击性的深邃五官,徐嘉菀更偏向于少女的明艳精致。

  性格也相差很多,女生见到喻温白后,立刻惊叹道:“原来你们学校还有这么漂亮的男生吗”

  说完凑到徐嘉珩耳边八卦:“是嫂子吗。”

  “现在还不是,”徐嘉珩挑眉,介绍两人认识,“这是我室友,喻温白。”

  女孩大大方方地打招呼,漂亮的眼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喻温白,忽然道:“我感觉你好眼熟啊,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喻温白犹豫着要不要坦白,就听身旁的徐嘉珩低笑出声。

  他的行李包挎在徐嘉珩的宽肩上像是缩水一号,对方却毫不在意,表情像是在回忆过去,垂眸问他:“新生报到那天,我第一句好像也是这么问你的?”

  喻温白对那天依稀有印象。

  他是最早到校入住寝室的,直到下午徐嘉珩才姗姗来迟。

  徐嘉珩也不着急进来,就这么懒洋洋地倚在门框上盯着喻温白看。

  黑色鸭舌帽压着半张脸,衣领竖起来,只露出漆黑双眼和条挑起的薄唇,饶有兴致地看着无措的新室友。

  “你挺眼熟的,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

  “......你目的不纯,我才和你不一样,”徐嘉菀傲娇地轻哼一声,莫名觉得喻温白越看越可爱,凑上去问他,“小白哥,你眼睛颜色好漂亮哇,是戴美瞳了吗?”

  “没有,”对上女生清澈双眼,喻温白越发为先前的猜忌意而羞愧,“抱歉啊,之前我误会你是徐嘉珩的女朋友。”

  徐嘉菀笑着摆手说没事,眼睛滴流转了转,话锋一转:“偷偷告诉你哦,我哥没有前任的,暧昧对象也没有过,追他的人虽然多,但他从来不钓鱼,这点你可以放心。”

  “我哥虽然脾气臭又没耐心,”徐嘉菀心想他哥那张臭嘴能追到人才怪,勉强决定帮他一把,

  “但他脸还算能看,做饭能下嘴,从来不出去乱玩、也没有不良嗜好,你可以考虑勉强收了他——”

  “行了,”越说越离谱,徐嘉珩轻弹女孩脑门,“赶紧回去学习,别期末考又数理不及格。”

  好心没好报,徐嘉菀气的炸毛,甩门离开前愤愤道:“给我好好养奶球,少一根毛我就拔你一根头发!”

  “我妹就那样,做事说话毛毛躁躁,从小被宠坏了。”

  虽然语气嫌弃,徐嘉珩目送黑色宾利驶离的视线却无比柔和;他垂眸看从下楼后就始终唇角带笑的喻温白,揶揄道,

  “傻笑什么呢?”

  喻温白摇头将脸埋进领口,不同意徐嘉珩刚才的话:“没有,她很可爱。”

  ——

  “我叫人把游戏房稍微改了下,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直接和我说就好。”

  喻温白站在原本是游戏房的客房门前,看着从大床衣柜到书桌电脑等设施一应俱全的方房间,不是很认同徐嘉珩说的“随便改了改。”

  奶球对新环境倒是倒是很快,矜持地在喻温白怀里蹭蹭,就轻盈地跳上他的床,鸠占鹊巢地在枕边揣着爪子躺好,尾巴轻晃。

  除了学校那边的大小项目,上大学后公司各项事宜也有意交给徐嘉珩处理;所以借奶球把人哄骗来确实,忙得抽不开身也真的。

  “冰箱里的零食随便吃,你先陪奶球玩一会,等晚点时间我来做饭。”

  十分钟后要开视频会议,徐嘉珩简单交代几句养猫事项就转身回了书房,留喻温白和奶球一人一猫在外面。

  喻温白抱着猫站在客厅,环视四周。

  一切都是他一周前离开的样子,茶几上果盘摆放的位置不变,连遥控器都还丢在沙发扶手旁的夹缝里,不仔细看都很难注意。

  这种感觉很奇妙,生命时钟分明流逝过七天时间,这里让他觉得仿佛从未离开过。

  奶球似乎格外喜欢他的味道,趴在外套上闭眼浅寐;徐嘉珩回房收拾行李时出了不少汗,毛衣粘着后背又热又不舒服,决定去洗澡再换身衣服。

  游戏房改造的卧室堪称设施豪华,随便一把电竞椅都是上万的价格,可毕竟时间有限,哪怕是徐嘉珩,也不可能一天时间变出个浴室。

  洗澡和洗漱都只能去主卧解决。

  上次生病没注意,喻温白进浴室才发现,徐嘉珩上次给他拿的牙刷口杯还摆放在大理石台上,一白一黑紧挨着凑成一对,毛巾也挂在原先的位置。

  隐秘的喜悦之余,喻温白其实更觉得疑惑。

  都过去一周了,外人临时借宿的用品为什么不丢掉呢?是忙到忘记了,还是早就知道他还会过来——

  被荒谬的想法震惊,喻温白拍拍脸强迫自己清醒,放好热水准备脱衣服洗澡时,浴室门外突然传来挠门声。

  奶球站在门外扬着小脸,宝石般的蓝眼睛不满地看着喻温白,似乎在谴责他为什么将自己关在门外。

  “奶球,我要洗澡,你不能进来。”

  喻温白蹲下身和奶球讲道理,奈何小猫咪怎么都不肯走,倔强地使劲他怀里钻,后来被装进木盆里,放能一眼看到淋雨的洗手台上才安分下来。

  担心奶球被闷到,喻温白将浴室门半掩着,才转身站在淋雨下冲洗,感受着滚烫的热流砸在头顶身上,思绪翩飞。

  这次受托照顾猫咪过来,徐嘉珩并没说过要他住多久,周四拍摄时,也只随口提过除煞气的事安排在下周周末。

  也不知道中间的五天,是否需要他在这里。

  元旦将至,顾清逢和师傅每年这时都格外忙碌,今年也不例外,提前大半个月就开始到处飞,学校那边只能又一次请假。

  缺少实战经验的缘故,喻温白对独自找出煞怨源头这件事信心不足,况且两人最近常有身体接触,他时而会感应不到徐嘉珩身上的煞气,说不定问题已经解决了。

  那他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

  果然今年还是要自己一个人跨年吗?

  喻温白在花洒下垂着眼,好心情被蒙上灰雾,兴致缺缺地倒了点洗发水在掌心,在头顶搓出薄荷香的泡泡时,才反应过来他用的是徐嘉珩的洗发水。

  熟悉的薄荷清香环绕鼻尖,喻温白发觉他最近大概是被徐嘉珩惯出坏脾气了,肉眼可见的越来越任性。

  包括今天的乌龙,分明是他胡思乱想,最后却是徐嘉珩解释道歉。

  喻温白深知社交有多难,如果与人相处时你时时都觉得舒服自在,那么一定是对方愿意放下舒适,主动迁就照顾你的感受。

  人总会对来之不易的事物格外珍惜和感恩。

  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主卧出来,喻温白经过书房门前时,隐约听见里面有中年男人的声音传来,语气算不上友好。

  半小时前徐嘉珩就在开会,现在他洗完澡出来,里面的人还在忙碌。

  回到客房,床上的手机屏幕恰巧亮起,是徐嘉珩发来的消息:我还要忙一会,饿的话冰箱里有零食,晚点我来做饭。

  喻温白:没关系的,你忙的话,我可以帮忙做饭。

  喻温白: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等了半天不见对面回复,喻温白放下毛巾走去书房,听房间里没人说话才轻轻敲门,小声道:“方便说话吗。”

  “进来吧。”

  房门被小心推开,徐嘉珩看着门外黑发半湿、换上棉料睡衣的喻温白,难得有一瞬的愣怔。

  男生刚洗完澡带着浑身热气,冷白肤色从勃颈到脸都透出红晕,凌乱碎发半遮着眉眼,湿润的双眼蓄着水汽,整个人带着懵懂的放松无害。

  像是担心自己的出现会带来困扰,喻温白乖乖站在门外,见他迟迟不出声才歪头轻声问:“你还在忙吗?”

  宽松领口因为动作下滑,露出纤长的勃颈和笔直锁骨,徐嘉珩下意识关掉他这边的摄像头:“还要忙一会,但现在在休息。”

  他心情其实算不上好,董事会几个老家伙每次开会都夹枪带刺,明里暗里地讽刺他年纪太轻,无法担当大任。

  废话算不上困扰,但难免还是会心烦,以至于刚才审理新项目的策划案时,全程都冷着脸。

  现在看着喻温白轻手轻脚靠近,湿漉漉栗色眼睛关切地望着他,徐嘉珩心里那点烦躁不安,瞬间又被熨平服帖。

  再独立坚强的人在喜欢的人面前,会更容易表露出脆弱敏感的一面吧,他想。

  想以此博得对方关心,想霸占他所有注意力、想看他眼神里无法藏掩的心疼。

  “你不高兴吗。”

  喻温白察觉到对方情绪不对,垂眸看着徐嘉珩紧拧的眉头,本能地抬手想替他抚平:“我听说,这样能缓解疲劳——”

  话音未落,背靠皮质座椅的徐嘉珩忽地身体前倾,长臂一伸,轻易环住喻温白细腰,头靠在他柔软的肚/子上。

  喻温白看着纤瘦却不羸弱,腹部有薄薄的肌理附着,柔韧适中手感极好;徐嘉珩用头枕着他软软的肚子,感受到怀里人手无足措的僵硬。

  喻温白身上有沾染薄荷味的柠檬香气,让徐嘉珩突然舍不得放手,懒懒道:“用的我浴室洗发水?”

  “嗯......”

  和以往不同,这次由徐嘉珩主动的拥抱,多了几分缱绻难言的暧昧;喻温白慌乱片刻,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一定是家里热气太足,他躁乱的鼻尖冒汗:“你还好吗。”

  “有点累。”

  徐嘉珩闭上眼睛假寐,蓬软发顶隔着棉质睡衣无意识地乱蹭;喻温白全身僵硬,浑身注意都集中在发热的小/腹位置,希望却又不想对方放手。

  偏偏惹火的人对这些浑然不知,直接将头埋进他肚子,声音闷闷地:“被那些老家伙念的烦,给我抱下充充电。”

  喻温白沉默着,在男生看不见的地方,想要摸头的手抬起又放下。

  不只是他,徐嘉珩在所有人心中向来是意气风发、无所不能的,好像再困难的处境、再难相处的人际关系,对他都是迎刃而解。

  原来私下里也会有烦恼,也会和同龄人一样、甚至像小孩似的低声抱怨。

  莫名的,这种反差却让喻温白感到一丝真实感,他知道自己嘴笨,于是安安静静地任由徐嘉珩抱住。

  直到被对方吸猫似的箍的喘不过气,才抬手轻轻推拒道:“疼......”

  被推开的人不情愿地起身,喻温白看着徐嘉珩周身因为情绪不佳而蠢蠢欲动的煞气,鼓起勇气问道:

  “徐嘉珩,你家里......你家里最近还好吗。”

  煞怨并非没有心智的死物,顾清逢嘱咐他要旁敲侧击,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可喻温白不懂说话艺术,比起直接问「你家最近死没死人」,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委婉。

  徐嘉珩疑惑地定定注视他几秒,半晌后恍然大悟,眼底浮现笑意:“父母稳定有个上高中的妹妹,家境不差无负债,本人无任何不良嗜好,也没有任何感情史。”

  “还有想问的吗,”徐嘉珩虚虚搂着人,挑眉,“怎么突然好奇我家条件?”

  喻温白想问的根本不是这个,正想张口解释,桌上电脑突然传来咳嗽声。

  “...咳咳咳,看来小徐总和「同学」都相处的十分融洽呢,”沉稳男声话里带着点调侃,“不过就刚才的策划案,小徐总还有其他要求吗?”

  徐嘉珩这才意识到,他只关了摄像头而忘了闭麦——也就是说,刚才他和喻温白那段不清不楚的对话,全都一字不落地进了还在通话的李叔耳中。

  好在李衷追随徐家多年,看着两个孩子长大,徐嘉珩无所谓、也知道他不会多嘴:“暂时没有,辛苦李叔了。”

  “份内工作而已,”男人笑呵呵道,“既然和这位「同学」关系这么好,有没有考虑过带回家吃个饭啊?”

  “或许,”徐嘉珩又想起母亲对于他出柜的反应,兴致缺缺,“我还有事,李叔我们晚些再聊。”

  “好。”

  挂断通许后发现喻温白在发呆,徐嘉珩收紧手臂,将人轻易往怀里带了带:“在想什么?”

  “没...”喻温白下意识要摇头否认,又想起承诺过会有话就问,抿唇别扭道,“你和其他直男朋友,也会这样吗。”

  听李叔的口吻,徐嘉珩应当是和不少同学都关系不错,这让喻温白不由得想到,徐嘉珩以前教过他「直男朋友」的概念。

  在直男的世界里,搂搂抱抱、互坐大腿喂饭、甚至同睡一张床都是家常便饭。

  而徐嘉珩有很多直男朋友。

  所以,徐嘉珩也会和很多男人搂搂抱抱、会让他们坐大腿喂饭、并且在同一张床上抱着他们睡觉吗?

  “当然不会。”

  不等喻温白情绪反馈,徐嘉珩的果断否认就打消所有可能性;他半眯着眼睛身体后倾,便仔细打量边慢悠悠道:

  “喻温白,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容易吃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