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茸听到这话愣了一下,他刚刚就察觉到了,管弛和他搭戏的时候默契度好像非常高,难道管弛以前认识他?

  松茸说出了自己的疑问,被管弛无语地瞪了一眼。

  当管弛发觉松茸好像没有跟他开玩笑的时候,才拧着眉说:“你不会被傅舟山洗脑了吧?你不记得我了?”

  松茸无辜地摇了摇头,“我真的不认识你。”

  管弛无语了片刻,痛心疾首地说:“没想到啊,你小松茸漂漂亮亮的,也做这种火了就不认人的把戏。”

  “我不是……”松茸有点委屈,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说他。

  管弛拉着松茸出了片场,到一个角落里,小声说:“没关系,我们可以重新建立阶级友谊。你先告诉我,你和傅舟山现在是什么情况?”

  直觉告诉松茸不应该全盘托出,只含糊不清地说:“我们在一起啊。”

  虽然松茸早有预感,但是听到这话的一瞬间还是有点抓狂,崩溃道:“你为什么这么想不开,就跟了他了?你就不怕他把你卖了?”

  松茸心里有些生气,在他心里傅舟山很完美,甩开了管弛的手,只留下一句:“我男朋友对我很好!”

  就跑开了。

  连管弛快步追也没追上他,眼睁睁地看着他上了傅氏的车。

  “少爷,我们直接回家吗?”私人司机不动声色地询问道,他看到了松茸和外人的拉扯,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职业操守让他默默记下了那个年轻男人,准备回去以后报告给傅舟山。

  松茸没注意到这些,他抱着自己的小包,闷闷地说:“回家吧。”

  等松茸回到家,发现门并没有上锁,不由得疑惑地“哎”了一声,“我记得出门的时候锁门了啊。”

  难道遭贼了?这么高档的小区安保措施也这么差吗?

  松茸小心翼翼地打开门,捏着手机,准备随时报警,结果在大厅的沙发上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傅舟山在家。

  松茸松了口气,把自己的小包往旁边一扔,猛地从背后抱住了傅舟山,脸颊在他侧脸上蹭了蹭,向他分享自己的喜事:“老公,我今天试镜试上了,我可以去演戏了!”

  傅舟山放下手里的报纸,捏着松茸的下巴,侧过脸在他唇上亲了一口,淡淡地说:“我知道你会过的。”

  “我太开心了,都是你陪我排练的结果。”松茸兴奋地微微脸红,他坐到傅舟山的身边,额头抵在他肩膀,开心地蹭着,像只粘人的漂亮小狐狸。

  蹭了几下,才突然想起了今天应该是傅舟山上班的日子才对,问道:“老公你今天怎么在家?”

  傅舟山侧头看了他一眼,“公司里没什么事,就提前回来了。怎么,不想让我回来?”

  随后意有所指地说:“难道在家藏了男人?”

  松茸一惊,连忙坐直了身体,抓着傅舟山胳膊的手有点紧,“怎么可能呢?!”

  傅舟山看他害怕了,拍了拍他的手,安抚说:“好了,逗你玩的。”

  如果小孩儿老实点就好了,那他就永远不用拿出手机里的那些照片了,傅舟山勾唇想到。

  松茸脸上的试镜妆还没有卸,傅舟山不喜欢这种味道,便让松茸去洗掉。

  松茸洗完澡出来,傅舟山还在看报纸。

  松茸也不好打扰他,就乖乖坐到傅舟山旁边,研究导演新给他的剧本,刘淙说这是由汝南老师重新修正过的版本。

  他看了几页,就看出了和之前版本的区别,新剧本给郁九洺加了不少戏,但是并没有抢男主的戏,而是在男主和郁九洺之前加了很多互动的戏份。

  松茸皱了皱眉,这样的剧播出去,粉丝可能会向另一个方向发展……

  他摇摇头,没敢细想,作者这样改总有她的道理,总之松茸好不容易拿到这次机会,他不会轻易放弃的。

  不过……

  他之前就怀疑了,汝南老师好像对他特别友好,不会是他的粉丝吧?但是这样的想法只在松茸脑中闪现了一瞬,就被他否决了,他本来就没几个粉丝,怎么会刚好有这种大佬呢?

  还有管弛,他在圈里的朋友并不多,他又是怎么认识管弛的呢?

  他失忆前,到底发生过什么?

  松茸犹豫了半晌,才扯了一下傅舟山的衣角,见他看过来,小声说:“老公,我是不是忘了之前很多事啊?”

  傅舟山眸色一深,低垂着眼看着他,“怎么突然问这个?”

  松茸看着地面,稍微有些失落地说:“我总觉得自己忘了很多重要的事。”

  “有我在,你什么都不记得也没关系。”傅舟山把松茸抱到自己腿上,安抚地说。

  松茸微微皱眉,不解地看他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趴在傅舟山怀里,糯糯地说:“我知道了。”

  傅舟山在他背上轻抚,在松茸看不到的地方,双眸危险地眯了眯。

  经过这样一段不愉快的小插曲,松茸吃午饭和睡午觉的时候,都没有和傅舟山说话。

  傅舟山挑眉看着背对自己缩成一团的小孩儿,心中好笑,但也没有过多地去哄他,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他也想舒舒服服地躺一会儿。

  等到了下午,傅舟山在阳台上喝下午茶,没一会儿,松茸也蹭到了他身边。

  “怎么了?”傅舟山问。

  松茸拉着傅舟山的胳膊,期待地看着他,“老公教我用剑好不好?”

  郁九洺最重头的一场戏是最后的仙门大会,他使用的武器就是剑。

  为了最终表现效果更好,松茸觉得还是要对用剑更加熟练一些,做出来的动作会好看很多。

  他在试镜的时候,挽出的剑花是他唯一会的耍剑动作,是他以前□□豆的时候拍MV勉强学会的一招,还是他摔了无数次剑才学会的,练习用的木剑都让他摔坏了两把。

  然而,傅舟山端着茶杯的手一顿,看向他,“你怎么知道我会用剑?”

  他小时候学过几年武术,一些普通的兵器都会用一点,但是他很少对别人说这个,更是从来没有向松茸提起过。

  松茸一愣,没想到傅舟山会突然问他这个,一时也被问住了,挠了挠头,“我不记得了,但是我就是知道啊。”

  傅舟山诧异了一下,倒也没过分追究,松茸跟了他很久了,也许是在什么地方看到了吧。

  松茸看他不说话,又拽着傅舟山的袖子,撒娇说:“教我吧,好不好?”

  傅舟山想逗弄他一下,故意说:“那你叫我什么?”

  松茸眨了眨眼睛,乖巧叫他:“老公?”

  傅舟山却不满意,“嗯?”

  松茸歪头,“主人?”

  傅舟山还是不满意,撇嘴,“嗯……”

  松茸想了想,试探地叫:“哥哥?”

  傅舟山满意了,捏着松茸的下巴,在他唇上偷了一口香,“乖,你想学什么,我教你。”

  “我想学剑。”松茸说着,搂上傅舟山的脖子。

  “好。”傅舟山顺势把他抱了起来,托着他走向自己平时锻炼的房间。

  松茸吓了一跳,挣扎着想从他怀里跳下来,又怕自己掉下去摔到,“你……你放我下来啊!”

  “叫我什么?”傅舟山坏笑着捏了捏他,一边逗他,一边走。

  松茸脸颊爆红,搂着傅舟山的脖子晃了晃,恳求道:“好哥哥,放我下来吧。”

  “叫主人。”

  “主人……”

  “叫老公。”

  “老公……”

  傅舟山把他放在了地上,“好了,到了。”

  松茸:“……”

  老公太坏了,怎么总是欺负人!

  松茸愤愤地跺了跺脚,咬唇瞪着他。

  像只气鼓鼓的小河豚,傅舟山哭笑不得地扶额,以前怎么没发现小孩儿这么可爱,无奈只能牵着松茸的手,哄道:“好了,别生气了,以后习惯就好了。”

  松茸:“……”

  傅舟山平时锻炼的房间非常大,中央空调的冷风吹得很舒服,外面的眼光照进屋里,显得屋里更加空旷明亮。

  他从一旁装器材的小屋里翻了翻,找到了自己以前用过的木剑和花枪,把剑塞进松茸手里,凑在他耳边说:“还生气呢?”

  松茸摇摇头,小声说:“没有生气。”

  傅舟山恢复了平时冷淡的样子,专注地看着面前的人,握着松茸的手,扶着他的腰摆出一个起手式,柔声道:“放松,跟着我的动作走。”

  两人贴得很近,松茸能感受到傅舟山温热的胸膛,他看着近距离的人,心跳莫名有些加速,连忙转回视线,点点头,“好。”

  虽然傅舟山偶尔会欺负他,但大部分时候对他都很好,他又想起今天上午管弛在他面前说傅舟山的坏话,太过分了,管弛根本不了解他老公!

  “专心点。”傅舟山皱眉拍拍他。

  松茸连忙回神,握紧了手里的剑,“是!”

  他在傅舟山的引导下,手随剑动,缓慢走步,以前觉得很难控制的挥剑动作,竟然突然变得流畅了很多。

  松茸眼神亮了亮,他觉得傅舟山教得比动作指导老师教得还要好。

  一套动作让傅舟山带着松茸走了三遍,傅舟山就停了下来,“你自己试试。”

  松茸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握紧木剑,“好。”

  虽然松茸记忆力不错,但是面对他不擅长的动作戏,三遍还是有点少了,不然也不至于摔坏了两把剑才学会一个挽剑花。

  他试着回想傅舟山刚才教他的动作,摆出起手式,将手里的剑随手转了一下,循着记忆转动身体,挥动着手里的剑。

  傅舟山坐在一边的小沙发上,凝视着专心做动作的人,虽然看得出生涩,但总体而言还是记住了不少,剩下的再练练流畅度,就好了。

  很快,松茸的一套剑法就磕磕绊绊地舞完了,做到最后一个结束姿势的时候,开心地对傅舟山说:“师父,你看我做得怎么样?”

  傅舟山微微勾唇,“师父不满意,徒弟会贿赂师父吗?”

  松茸歪头看向他,“怎么贿赂?”

  傅舟山手撑在下巴上,好整以暇地翘起二郎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方式随你,只要我满意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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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会压点字数,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