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疑云青时有点毛病。
在秦亦行冷酷严肃的眼神下, 云青时老老实实，双手搭在膝头，像是回答老师问题的学生。
“也没想什么。”云青时有些迟疑,“就是太困了, 差点睡着了。”
秦亦行皱着眉：“有这么困吗？”
云青时揉了揉额角，点点头：“真的好困啊。”
以前他只是常犯懒，现在是犯懒又常犯困, 刚才明明在想问题，不知道怎么差点给睡过去了。
云青时看着秦亦行神色莫名, 他信誓旦旦地又强调一遍：“真的就是困了, 没骗你。”
秦亦行陷入了沉默，也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
不信的话，他也没什么办法。云青时坐在椅子上, 等秦亦行的话, 又克制不住地打了个哈欠, 生理性的泪水漫上眼前，氤氲了视线。
秦亦行看着他困意朦胧, 开口了：“好晚了, 今晚先休息吧。”
云青时却没答应，说：“对不起啊。”
秦亦行愣了一下：“对不起什么？”
“好像今晚让你担心了。”云青时摸了摸后脑勺，又笑道，“谢谢你, 还好你在，不然我估计要进医院了。”
这么一壶下来可不是暔渢开玩笑的，说不定得连夜上热搜。
秦亦行拿他没办法, 揉了一把他的脑袋, 把他的头发揉得更加乱：“是啊, 还好我在。”
云青时困着，被秦亦行赶着回去睡觉了。
秦亦行去工具间里拿出拖把，把还有些湿滑的大理石地面拖干净，收拾好残局后才回房间。
桌上是处理到一半的文件，秦亦行刚坐下来，才想起刚才出房间的目的，咖啡忘了煮。
但这会儿也不需要咖啡了，工作也不想继续处理，他现在清醒无比，眉头紧锁，思考着什么时候找个借口得带云青时去做一趟全身检查。
他怀疑云青时有点毛病。
·
云青时狠狠睡了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睡到邓津实在联系不到人，亲自上门来了。
这个地址还是云青时前一段时间新给他的，邓津拿到地址的时候还有些疑惑。
燕安河畔他来过，云青时有一段时间常住在这个小区一号楼的23楼，也就是现在这个地址的楼下的楼下。他疑惑，云青时难道在同一栋楼又买了一套房？
邓津感慨，燕安湖畔是市区江景大平层，他这辈子可能拼死也不一定能买一套，云青时随随便便就两套了。
他摁了第一遍门铃门就开了。开门的人不是云青时，却也不陌生。
邓津的笑意有些僵硬在脸上，有点傻：“秦总好。”
“青时还在睡觉。”秦亦行衬衫西裤，一贯淡漠着脸，“进来等吧。”
“噢噢好。”邓津点头跟着他进门。
秦亦行：“我在开会，你随意就好。青时的卧室在那边，当然我希望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我希望你不要打扰他休息。”
邓津又点点头，秦亦行也没和他客气，说完话就进了书房。
秦亦行没理他，邓津反而还松了一口气。
云青时不在，秦亦行浑身气势冷得吓人，他想了想，想出一个词，这就是所谓「威压」吧。他以前接触的最高层次的人也不过青柠娱乐这样的公司的老总，燕琴集团体量比青柠大得多，秦亦行这样的人以前对他来说是活在传闻中的人物，传闻他冷酷无情，心狠手辣。
邓津以前还觉得这话夸张了，秦亦行只是面上有点冷而已。现在想来，大概是因为他每次见着秦亦行，都有云青时在场，才会觉得秦亦行面冷心热吧。
客厅里只有他一个人在，邓津还是第一次来这，客厅能力最醒目的是电视背景墙旁边的展示柜。
展示柜上的东西不多，云青时以前拿到的荣誉都没搬过来，上面只有一座似羽翼又似天平的金边水晶奖杯，还有两面红色金边小锦旗。
看着正义路人的小锦旗比他本职工作荣誉还要多。邓津嘴角抽了抽，也不知道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他觉得自己的职业生涯好像也出现了一些偏差，也不知道该不该骄傲。
好像是挺骄傲的。
邓津挺挺胸膛，随便走了走浅浅参观了一下，最后走进厨房，云青时还没起，应该也没吃早餐，他随便做点。
打开冰箱，食材不多，但鼓捣个早餐还是没问题的。
云青时在邓津按门铃的时候就醒了一下，又在半梦半醒间挣扎，最后终于被饿醒了。
洗漱完从房间里出来，邓津熬的肉粥正发出诱人的香。云青时顺着香味一路走到厨房，有些意外：“津哥！”
邓津回头，露出笑容：“你可终于醒了，你再不醒我要去敲门了。”
云青时毫不客气，捧着碗和勺，巴巴地站在灶台旁：“这不是醒了嘛，津哥，能吃了不？”
“可以吃了。”邓津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给他盛粥，“馋死你。”
云青时端着碗坐在餐桌前，邓津在他对面坐下。
云青时给粥吹冷气，一边问：“津哥，你不吃吗？”
邓津摇了摇头：“我吃过了。”
云青时点点头：“那剩下的可以给秦亦行吃。”
邓津突然就有了一种自家孩子胳膊往外的感觉。邓津压低了声音：“青时啊，你和秦总……现在到底啥关系啊？”
云青时坦然：“你这不是都见到了嘛，好室友。”
邓津被噎了一下，他好歹在圈里这么些年，啥事儿没见过。云青时坦坦荡荡，或许没什么想法，但秦亦行明显就是有想法的样子。
邓津小心翼翼地问：“他没有强迫你干啥吧？”
云青时失笑：“津哥你说什么呢，有谁能强迫我呢。”
邓津点点头：“我觉得也是，你是小祖宗。”
秦亦行对云青时的态度假不了，或许一开始他还怕云青时吃亏，但是相处逐渐多后，邓津觉着秦亦行才是那个会被吃得死死的人。
“那你喜欢他吗？”
云青时说：“当然喜欢啊。”
这样一个好的室友，谁不喜欢呢。
邓津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看来是两情相悦啊。孩子长大了，要投入别人的怀抱了，是时候提前做好公关预案了。
云青时一碗粥下肚，浑身都舒坦起来，转移到沙发上，懒洋洋地靠着。
“津哥，突然来找我，今天有什么工作吗？”
邓津：“今天没工作，就是一直联系不到你，不太放心，过来看看你。”
他从公文包里掏出文件：“顺便来商量一下接下来的工作。”
文件已经分好类了，分成三叠整整齐齐摆放在云青时面前。
“这边是剧本，这边是综艺。”邓津给他介绍，“这是想去就能上的剧本和综艺，这是需要去试镜才能决定的剧本。”
云青时有一段时间没看到这么多工作了，深吸一口气，坐正了身子，从最左边的开始看。
云青时看着，邓津在一旁感慨：“这才是咱该过的日子嘛。”
几年前，云青时刚进香蕉娱乐就被安排给了邓津，而邓津那时候遭人背刺，他带出的流量明星背着他跳槽，带走了他的资源，恋爱几年的女友也被那人拐走了，两人合伙起来，抹黑他的名声，被那人的粉丝追着骂。
那时候正是他最低谷的时候，空有个香蕉娱乐金牌经纪人的名头，手上却没有什么好资源，云青时只是个刚成年没多久的孩子。
香蕉娱乐美名其曰给云青时自我选择的空间，实则不干事，资源都得他们亲自去找。幸好云青时争气，但他们的路逐渐好起来的时候，香蕉娱乐这时候想起他们来了，开始让他们带公司里的新人，推都推不掉。
“是啊，现在不一样了。”云青时点点头，抽出一份文件，“就接这个吧。其他的津哥你看着安排，其他综艺和剧本就不接了。”
邓津：“你要等安导的消息？”
云青时点点头：“安导那边说最近准备开机了。”
邓津：“之前是没有好剧本可以选，现在这么多剧本，我看有的剧本也不错。你和安导那边合同也没签，他说准备开机谁知道要准备多久，要不再考虑考虑？”
云青时摇头：“我觉得他那个剧本挺好的。何况都答应人家了，怎么能放鸽子。”
从老师那拿到剧本和联系方式后不久，他就和安鹿约好试镜，然而到了地方，他们还没说几句话，安鹿就高兴得手舞足蹈地说就他了。
果然和老师说的一样，安鹿是个性格比较非一般的导演。
邓津知道自己一贯是劝不动云青时的，只好作罢，拿起云青时选中的综艺，说：“你以前不是不喜欢上综艺吗，怎么现在主动要上了，这是什么综艺……珍馐食遇记？”
云青时点点头：“我现在觉得综艺也挺好玩的。”
云青时愿意营业了邓津当然是开心的，但为什么是这个综艺他有些不解：“那为什么要上这个综艺？”
《珍馐食遇记》是一档美食综艺，收视率还可以，但是……
邓津发出质疑的声音：“你会做菜吗？”
这个节目分为室内室外两个部分，室外探店，室内做菜。邓津和云青时相处几年，知道这位小祖宗爱吃嘴还挑，但是厨艺水平只能用炸厨房来形容。
“我不会啊。”云青时理直气壮，“但是你会。”
邓津梗了一下，心想，云青时说的也没错。节目是允许带亲朋好友的，一起做菜，嘉宾通常会带圈内好友，这也是节目看点之一，看艺人之间的互动或者嗑cp。
邓津还在考虑：“带我上，节目效果可能不是那么好。”
云青时：“那你还能找出别人来吗？”
邓津想了一圈，好像是找不出别人来了。让云青时和一个不熟的人营业，节目效果可能会很好，好就好在云青时可能又得上一个高冷人设的热搜。
他保持着最后的好奇：“所以为什么想要上美食综艺，就是想吃东西吗？”对着镜头吃起来可不够爽快。
云青时羞涩一笑：“是这样，我最近刚入股了一家公司，现在是大股东，得宣传宣传自家的牌子。”
邓津：“……”真不愧是小少爷。
“敢问是哪家公司？”
云青时：“哦这个你熟的，好福食品。”
邓津有些麻木，心想，那可太熟了。真行，代言人混成老板了，可以的，不愧是云青时。
又有新工作了，还不是个小工作。邓津思索后：“行，那我和节目组那边打个招呼，再和郝总一起跟那边对接一下。”
工作的事情暂告一段落，邓津又和他商量了一下在新公司的事情，聊了一会儿，书房的门推开了。
邓津下意识站起身和他打了声招呼：“秦总。”
秦亦行点了点头，看向云青时。
一觉睡到下午，云青时这会儿倒是不困了，双眼清明澄净，说：“你要喝粥吗？在厨房里，还热着呢。”
秦亦行看着他：“你煮的？”
“那当然——”云青时拉长了声音，“不是啦。”
邓津赶紧说：“是我煮的，就是普通的肉粥，秦总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尝尝看。”
秦亦行说不上失望，因为他本来也没抱有希望。
秦亦行去厨房盛粥了，邓津和云青时又说了几句话，起身准备离开。不当他们小两口的电灯泡。
邓津往外走，一路絮絮叨叨：“虽然最近在休息，但是也别太放肆了，到时候发福了，会被嘲上热搜的。”
“放心啦津哥，我就睡这一天，我会好好看剧本的，我还报了个健身课程。”
邓津挑了挑眉：“真的假的？”
云青时笑意吟吟：“这还能有假的，准备进组了，这不得赶紧把身体素质提上来嘛。”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最近老犯困，他怀疑是不是最近懈怠了，身体素质变差的原因。
所以昨天打翻水杯后连夜报了一个课程，明天就开始去健身锻炼。
云青时送邓津出门，关上门后蹬蹬蹬地跑到餐桌前坐下，在秦亦行对面坐下。
秦亦行不紧不慢地喝粥，问他：“怎么了？”
云青时好奇：“你不用去公司吗？”
今天是工作日，秦亦行可是这么大一个燕琴集团的总裁呢，按理说应该好多事情要亲自处理才对。
秦亦行：“我不想去可以不去。”
云青时没醒，昨晚云青时困成那样，他不太放心让云青时一个人在家。
云青时是不知道还有那么一个深层次的原因在的。他挑了挑眉，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你，秦总。”
秦亦行失笑。一碗粥喝完，他把碗放到了水槽里，等会儿会有家政阿姨上门。
秦亦行：“今天你有什么安排？”
云青时想了想，说：“没什么安排，今天已经过了一半了，就看看剧本吧。”
秦亦行微微颔首：“我等会儿要出去开个会，今晚不知道能不能回来，你晚餐能自己解决吗？”
“当然可以。”云青时觉得秦亦行把他当成了孩子一样，“我以前也是独居呀。”
秦亦行：“你现在不是。”
云青时有些恍然的样子，点点头，嘴角上扬：“你说得对。那要我给你留晚餐吗，我的好室友。”
秦亦行心里莫名有些梗，说：“不用。要我给你带夜宵吗，我的好室友。”最后三个字「好室友」特别加了重音。
然而云青时好像一点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样子，他双眼发亮：“好呀好呀。”
秦亦行没了脾气，笑了笑，答应他：“行。”
秦亦行很快就换好衣服，西装革履，收拾好出门了，云青时站在门口朝他挥挥手，目送他离开，心想，大总裁果然还是很忙的。
回到家，关上门，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了他一人。云青时站在玄关处有些发愣，他以前住的也是这么大的房子，甚至比这还要大，怎么以前不觉得房子太大了空荡荡的呢？
云青时揉了揉脑袋，觉得这也太奇怪了。他压下心中异样的感觉，打开了蓝牙音箱，让房子里多些声音，又去泡了一杯咖啡，窝在沙发里开始看剧本。
邓津给他来了个电话，说和节目组那边确定好时间了，下周就开始录制。中间又给他接了个杂志封面拍摄。
云青时说好。
晚上，云青时不打算出去吃，点了外卖，麻辣小龙虾，戴着手套吃得满嘴油。云青时心想，麻辣小龙虾适合和好朋友一起吃，他的好朋友不知道开会顺不顺利，会给他带什么好吃的夜宵。他想吃点甜的，最好是草莓味的。
吃过晚餐后，云青时继续研究剧本。其实剧本他已经看了好多次了，剧本上全是他的批注。
但是他习惯了这样，拿到一个本子，无论角色是否复杂，他都会琢磨无数次，追求尽善尽美做到最真实。
小时候，妈妈和他说，唱戏不仅是唱，也不只是演，如果只是把自己的行为当作「演」，那实在是对不起他们的人生。
云青时那时候还小，懵懵懂懂的，以为故事里的主人翁都是作者真实的经历。后来别人告诉他故事里都是虚构的，他也知道角色都是作者创造出来的。
但是他心底深处还是相信着，故事里的世界是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里的人都是有血有肉的。
所以如果他如果只是把演戏当作工作，那实在是对不起他们的人生。
云青时正在写人物小传，写得正入迷的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云青时愣了一下，缓慢地从异世界里抽离出来，皱着眉头左右看看，手机不知道被他随手放哪了。
坐在地毯上找不到，云青时不得已站起来，循着声音找，响铃时间过了，房间陷入了安静。他有些烦躁，没了声音的指引更加找不到了。他站着，等电话那头的人再给他拨电话。
过了一会儿，手机铃声再次响起。云青时终于在沙发底下的缝里找到手机了。还好扫地机器人尽职尽责，沙发底下一点灰尘也没有。
云青时看着来电显示是邓津，心情好了一些，象征性地吹了吹手机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接起电话。
“青时，在做什么？我给你发了好多消息。”
云青时盘腿在地毯上坐下：“在看剧本呢津哥。”
邓津：“啊，打扰你看剧本了，对不起啊青时。”
“没事，津哥，有什么事你直说就好。”
“也不是什么急事。”邓津有些迟疑，“就是，那个综艺节目，我觉得我们不然还是不上了，换一个更好的吧。”
云青时动作一顿：“为什么？”
邓津声音里透着犹豫，说：“今天节目组那边和我说另一对嘉宾确定下来了。”
云青时：“嗯，是谁？”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杜向文。”
云青时挑了挑眉：“他啊。”
邓津：“嗯，所以我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换个节目吧，也不是没有别的美食节目。”
云青时摇头，觉得这事儿变得有意思了起来。
他笑了笑：“不，不换，我觉得珍馐食遇记是目前最好的美食综艺。”
邓津张了张嘴，没反驳，这是实话。“但是……”
云青时：“要换也不该是我们换。津哥，你觉得我们现在用得着避让他吗？还是说，你觉得我现在比不过他？”
邓津想也没想，说：“那倒没有。”
“青时你说得对，是我一下子乱了，急慌慌地给你打电话。”
云青时故意逗他：“津哥，不慌，有我在。”
邓津被他逗笑了：“好，那你继续看剧本，有什么事情我再联系你，你也注意休息。”
快午夜的时候，秦亦行终于下班回来了。
推开门，客厅灯光暖黄，落地窗前铺了厚厚一层地毯，旁边放了一张小茶几，云青时穿着白色T恤，背对着他，盘腿坐在地毯上，好像只小团子。
团子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看到他回来了，眼睛一亮，视线往下移看到他手里拿着的甜品盒子，眼睛更亮。
团子一蹦一蹦地蹦到了他面前，热情地接过他手里的盒子：“你回来啦，辛苦了。”
秦亦行看着他把盒子拿过去，扔了一句话，好像很关心他的样子，但是那头也不回的样子真的很冷酷无情。
云青时隔着盒子都闻到了香甜的味道，咽了咽口水，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哇，草莓奶油泡芙！”
秦亦行在他对面坐下：“好吃吗？”
云青时连连点头。
秦亦行：“刚才在发愁什么？”云青时刚转过脸来的时候，眉头还是皱着的。
云青时又拿起一颗草莓泡芙，怅然地叹了一口气：“也没什么，就是下个星期我要录一个综艺。”
说好了即便另一个嘉宾是杜向文邓津也和他一起上的，结果就在刚才，邓津又给他打电话，说他炖汤不小心把手给烫到了，有些严重，去医院处理，医生说一个星期不一定能好全。
云青时简直要怀疑，邓津是不是不想碰到杜向文才用了这么一个毫不伤敌反自损一千的方法。
云青时和秦亦行吐槽，又惆怅地狠狠吃完一颗草莓泡芙。
秦亦行听完，说：“所以你现在在发愁找个会厨艺的好朋友？”
云青时点点头，叹气。
秦亦行默了一会儿，问：“你真的没有这样的朋友吗？”
云青时愁眉苦脸：“没有。”
圈里都是泛泛之交，云青时本来就不爱营业，不爱上综艺，圈里称得上是好友的都是演员，要么和他一样不爱上综艺，要么没时间。
当然，圈里会下厨的人非常有限，从他有限的好友里找出这么一个有限的人，还真就找不到。
秦亦行：“怎么会没有呢？”
云青时觉得秦亦行在内涵他人缘不好，虽然好像真的不怎么好，但是他还是有些赌气道：“就是没有啊。”
秦亦行起身进了厨房。
云青时有些好奇，伸长脖子往里面看。
厨房里有啥好吃的？
秦亦行背着他，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云青时更加好奇了。
秦亦行堂堂燕琴集团霸总，难道还会做菜吗？
秦亦行突然转身，猝不及防四目相对。
秦亦行突然就轻声笑了一下。
云青时隐隐约约好像听到了「呵」的一声。他有点反应不过来，他应该听错了，他的好室友怎么会发出这样嘲讽的声音呢。
秦亦行没说话，出来走到了酒柜前，挑了一瓶红酒，又回到厨房。
云青时又悄悄伸长了脖子。
过了一会儿，厨房里传来红酒和奶香。
甜丝丝的。云青时明明刚吃完草莓泡芙，这会儿又馋了。
秦亦行端着白瓷碗从厨房里出来，热腾腾的红酒炖蛋放在了云青时面前。
秦亦行：“食材有限，趁热吃吧。”
云青时拿起勺子，有些好奇又期待，舀了一小勺，吹了吹冷气，送入口中。他微微睁大眼睛，又吃了一口。一口又一口，很快干完了一碗红酒炖蛋，圆润的桃花眼满足得弯成月牙弦。
秦亦行也跟着嘴角上扬，又被他压下来，冷着脸，问：“所以你到底有没有会厨艺的好朋友？”
云青时摸摸肚子，乖巧点头：“有的有的。”
秦亦行面色稍微舒缓。
云青时好奇：“秦亦行，你还会做菜呀。”
秦亦行说：“闲着没事学的。”
云青时惊讶：“你还会闲着吗？”
秦亦行抿了抿唇，说：“我不是机器人，总会有休息的时候。”
“你说得对。”云青时点点头，“那我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津哥。”
邓津大半夜的，刚从医院到家里，看到云青时说找到了可以和他上节目的朋友，好奇问他：【谁啊？】；
【云青时：津哥你认识的。】
又是他认识的人？邓津好奇得不行，今天他们不就已经排除了认识的人吗？
他连续说了几个圈内好友，云青时都说不是。
【邓津：我真猜不到了】
【云青时：就是秦亦行啊，你认识的吧】
邓津：他还真认识。
不愧是云青时，燕琴集团老板都能拐上综艺做菜。
总感觉他的公关预案会提前用上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说：
秦亦行：贤惠霸总，在线做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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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